是按着老方子去治,倒也渐渐好了。”
二太太赞:“刘大夫对咱们家向来是十分尽心的。”
“这是应该的。”刘大夫客气道。
二太太又问:“如今崇礼都吃些什么?”
“因为怕是水土不服,所以头两天禁食只喝药,今日开始渐渐可以恢复饮食。早上是一碗豆花,中午是稀粥加一点滚水焯过的小菜,晚上仍只是一碗稀粥。”
二太太和颜悦色道:“男孩子家怕是不够吃。”
“正是,小少爷人小胃口好,总嚷嚷着饿。二小姐十分疼爱弟弟,总是哄着倒也制得住他。”
姨太太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那边病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大姐这样问东问西倒像足关怀备至,真是听不下去。
这时就听二太太说:“他们姐弟之间是情深义重,可惜跟我这个当家主母却隔着一条心哪。”
刘大夫听她话锋急转突然说到家族中这样隐秘的事,不禁感觉有些尴尬。这哪里是他可以置喙的事情,也不是二太太应该对他一个外人提的,于是他只能低下头装听不懂。
二太太看穿他的心事,端着茶盏,一手抬着盏盖拨拉茶叶,清脆的响声在鸦雀无声的堂内格外清晰。她慢慢抬眼问:“慈济堂的生意最近可还好?”
慈济堂原是刘大夫三十岁时从他祖父手上继承下来的,他父亲早亡便跟着祖父生活学医。祖父在时,慈济堂是京城有名的医馆。
后来祖父乍然辞世,失了老刘大夫这块金字招牌,医馆的生意便一落千丈。最惨的时候,刘大夫已经摘了牌匾准备回乡种地。
还是当时南怀珂的三伯在世时,看在祖上两家有过交情这才出手相助。能进岐国公府看诊是莫大荣耀,这样口耳相传,慈济堂的名声才渐渐重振。
所以说南家是他的恩人也不为过。
刘大夫听她这样问,连忙起身拱手:“亏得府上照应,慈济堂一切都好。”
二太太笑笑说:“那我就放心了,只是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照应得上。”
刘大夫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话大有深意,想问却不敢问,就听二太太说:“你也知道了,咱们这长房的一双儿女回来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年府里是我当家,所以才能照应得上你。如今回来的这个二小姐却是个厉害人物,事事要踩我头上不够,还想要争得头破血流,我是为难的很哪。”
刘大夫讪笑道:“二小姐再是厉害那也是个小姑娘,过两年就到嫁龄,哪里能和太太争?”
“你不信?前儿我们国公爷的义子犯了错,我家老爷不过才教训几句,那姑娘就站起来说:’这事我说了算,谁要碰他都得经过我的同意,谁要伤他一下,那就是和我过不去。’气得我们当家胸闷,后来不是还找你开了药你忘了?不信你问我妹妹,有没有这回事?”
姨太太赶忙接口:“是有这事,她还挑唆的我儿——”
“好了这就别说了,”二太太打住她对刘大夫说:“你说说,她年轻有的是精气神,我哪还有那精力去和她争?她是从小长在海疆没规没矩惯的,但凡说她两句就摆出国公爷嫡长女的架子,泼辣暴烈,我是一点也管不住。再这样下去,好好一个家都要叫她搅乱。”
任是屋外天寒地冻,屋内的刘大夫却冷汗直流。他已经琢磨出味来,二房这是看不惯长房的女儿想要除之而后快啊。
一边是国公爷,一边是国公府实质上的当家,这该怎么选?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二小姐还小又没有生母,太太拿出点耐心慢慢教也未尝不可。”
“我可不敢教她,我这两天心砰砰跳得厉害,算命的说是有灾星到了我们家,这灾星太过厉害他挡不住煞气。不知道刘大夫可能治?”
“这这这,我哪会这个。”
“你当然会,我这有大师开的一个方子,你照着做就是。”
刘大夫好奇地问:“什么方子?”
二太太哂笑,眼睛一眯一字一顿:“釜底抽薪。”
刘大夫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干嘛要多问这一句。他当即噗通跪下告饶:“太太,我是行医之人,干的是治病救人的行当,下毒害人的事我是万万干不来的呀。”
二太太忍不住笑出声道:“哎哟我说大善人,我何时要你去毒害别人?”
“那太太的意思是……”
“小少爷的病你尽管治,不止如此,我还要你多多用心。只是他的饮食暂且不要变,他用的药、吃的喝的,任何一点变化你都要向我马上禀报。另外……”二太太压低声音忽然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刘大夫惊骇道:“这使不得呀,小少爷脾胃虚弱,本就还没痊愈,这样会——”
“你不做也无妨。三年前太府寺副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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