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没看见我忙着呢吗?”
华元祉这几天都招了嫔妃侍寝,也算是堵住了前朝后宫的嘴,这几日朝上,左相沈文渊和都督府的韩振荣那是满面荣光,也不弄一堆奏折来烦他,唯独不顺心的就是太后。
今天他谁都没招,换上侍卫的衣服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映月宫附近,与以往来此不同,心里总是期盼着能够看见钟璃玥,没想到,还真让他碰见了,不过这丫头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华元祉也有些气闷,登基六年,谁敢给他甩脸子,简直活的不耐烦!再加上他让德福满皇宫的找,都没找到她,火气是蹭蹭往上窜。
可走近一看,在这月色下,眼前的少女满脸尘土,胳膊上还挎了个篮子,虽然怒气冲冲,但是一双眸子依然清亮。不知为何,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钟璃玥上下打量着华元祉,这皇帝怕不是有病,怎么大半夜总喜欢穿着侍卫的衣服满皇宫乱转,在自己家跟做贼似的。
“要你管!”钟璃玥轻哼一声,“我活儿还没干完,没办法陪着侍卫大人您闲聊,您请便。”
钟璃玥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华元祉抓住了胳膊。
钟璃玥没站住,原本胳膊上的篮子就很重,这一下,一个趔趄,篮子里的花肥撒了一地,也撒了华元祉和钟璃玥一身。
“你干什么啊?”钟璃玥更怒了,这个大猪蹄子,生来就是与她作对的!
华元祉有些尴尬,“朕……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是蓄意的!”
华元祉屈尊降贵,蹲下来看着洒在地上的花肥,“这是什么?我帮你收起来。”
钟璃玥想起这宫里老人说这花肥是怎么做成的,想要制止华元祉,可是华元祉的动作太快了,随即一脸嫌恶,“这什么味儿?”
“哦,花房的人说,是用什么大粪弄出来的,可能味道不太好吧。”钟璃玥故意加重“大粪”两个字,果然华元祉的动作开始僵硬,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继续说道,“你不是帮我收起来吗?一点儿都不真诚,怎么停下来了?”
华元祉表示,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就算小时候那般凄苦,也没去摸过大粪啊!想到这里,他胃里开始上涌,想吐。
“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你,看你就一侍卫,这点儿小活都干不好,以后怎么养媳妇儿,还是我自己来吧。”钟璃玥蹲下来,满脸鄙夷,伸手就要去收花肥,却被华元祉拦下了,“谁说我干不好。”
竟然被个小丫头给歧视了,华元祉的内心受到重创,这简直就是挑战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帝王的底线!
钟璃玥抱着胳膊,一边拿着帕子拍打着身上的花肥,一边看着华元祉明明嫌弃的不行还抿着唇收花肥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帝王,而是一个从小没人关爱又十分傲娇的男孩。
华元祉老半天才将这些花肥收好,站起身一手拎着篮子,“你在哪个宫当差,这挺重的,我送你回去。”
钟璃玥转转眼睛,这要让他送回去,不就暴露了?“不用不用,宫里是不准宫女和侍卫走得太近,要是被人看见了,总归是不好。”
华元祉想想,倒也是。看到钟璃玥脸色好转,自己心里也轻快不少。可是她为什么就不告诉自己,在哪个宫当差,刚才为什么生气呢?
这么晚了还干活,明明就是宫里的主子故意苛责,“要是谁苛待你,或许……可以跟我说说?”
钟璃玥仰起头,看着华元祉认真的脸,大佬是想帮他做主?早干嘛了!
钟璃玥叹了一口气,“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还能去把主子怎么样?”
华元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一瞬间的冲动就想告诉钟璃玥他的身份,可还是忍住了,“说说总比憋在心里好。”他想来想去憋出这么一句话。
钟璃玥挎着篮子往前走,华元祉在她身旁跟着,“或者,你有什么愿望,这总可以说说。”
“愿望?”钟璃玥想了想,“简单啊,我想出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每天日耕而作日落而息。”
“这皇宫里真的让人这么压抑吗?”华元祉沉默片刻问道。
“你是男人,当然不会懂女人的苦。”钟璃玥停下脚步抬头望天,“你看看这漫天的繁星,可在这宫墙之内,只能看见这见方的天,这广袤的天空,你都没办法看到它完整的一面,不觉着可悲吗?”
华元祉随着钟璃玥的话抬起头,确实如她所说一般。可他在这宫里出生,在宫里倾轧斗争中长大,虽然,十七岁的时候被立为太子,十八岁登基为帝,到如今,他已经二十四岁了,可他真的开心吗?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的生活,从他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平凡。成为太子之前,他每天都要面对如何活下来的问题。成为太子之后,他还要肃清朝政,将那些爪牙一一处理掉。
到如今,前朝也不是多么太平,他依旧需要后宫来平衡前朝,平衡政治。有时候他自己都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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