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都找到了,怎么还这样一脸愁容。”陆天颂不过是出来透透气,却见到盛寰歌坐在帐篷外发呆。
“你知道他的手臂为什么受伤吗?”盛寰歌将那封用血写的书信拿给陆天颂,陆天颂闻到一股子味道,怔住,“他用手接住了给他们引路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被人买通了带着他们入了那片林子。”
而后那少年却被那帮子人打晕丢了下去,陆天唯用双手接住了他。
在下面的九天,陆天唯没有喝一滴水,吃一点东西,都让给了旁人,包括这个置他们于险境的少年。
而之所以只有他活了下来,是因为最后几天,那个小伙子用自己的方式报恩。
他嘴里的血腥味,就是因为你小伙子用自己的血给陆天唯沾到嘴唇上,就这样给陆天唯续命的。
那信上,还有少年的嘱托,他家里还有病重的父母和瘫痪的哥哥,如果不是生活所逼,他不会动手去拿那些钱的。
这到底,算是谁救了谁呢。“他醒来,怎么同他说。”
“照实说吧,表哥这些年什么没有经历过,九死一生,多了去了。”陆天颂不担心陆天唯,只不过分明是眼前的人比较感到震撼。
只是,她还不够坚强,这样的事情,给她的是震撼,便下意识将自己的想法挪到旁人身上去。
盛寰歌没有料到,生平第一次来g国,居然是圣弗翰医院。显然这回短距离的行程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习惯了而陪着陆天唯,又或者是他在身边,也让盛寰歌的不适好了很多,她握着他的手,陆天唯仍旧是睡得很沉。
陆天颂挂了电话回去,陆家的人这才放下心来,沈蕴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晕倒,几日以来的提心吊胆,早已经让她心力交瘁,陆祥磊吩咐天颂一些事情,并未亲自过去。
大大小小的检查之后,那条胳膊彻底落下了病根,如果换做以前,陆天唯或许会可惜,可本来这次来之前就告诉了夏正德,他最后的决定,如今倒是大大地多了借口,转业这事情水到渠成。
“医生,除了胳膊上的伤,他还有什么地方要注意吗?”
事无巨细,盛寰歌已然将忌口的,要注意的都用笔小心记下来了。
这样事事上心的盛寰歌,乔亚在之前威娜那件事情上见到过。
“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直到乔亚出言,盛寰歌才意识到,他还在一旁随着。
“这次的事情,多谢乔亚王子。”
乔亚换了g国的语言,“盛小姐,你可还欠了我一个要求。”
乔亚口中的要求,是在地宫之时,他说要他带着他们进去,就答应他一件事情,那时候盛寰歌倒觉得先答应再说,如今隐隐不安,乔亚要让她做什么事情。
苏南恩的话到底有道理,这乔亚不是个好惹的人。之前,没有答应带着她到g国,乔亚说他不在c国,其实那时候盛寰歌多少有些怀疑,刚才又听晨说乔亚是哪天回国的,就明了了,那次,乔亚根本不想带她过来。
“只希望,王子的要求不会令我太过为难。”
“谁知道呢,晨,走了。”
后续处理等事情,戚南接手,他才走出医院,手机短信音响了,一条短信不过就十多个字,没想到坏事的人是你。
其实也不算吧,只不过乔亚的插手多少让他措手不及。戚南划开短信,回复了一句,尽快解决毒枭。
只有当线索被掐断的时候,才能让人彻底放心,而如今,那个在监狱中的毒枭,是他们的隐形炸弹,随时会将他们卷入这场纷争中。
……(我是陆少住院分割线)……
看着那瓶子里的液滴滑落,陆天唯的脸色渐渐有所好转。
微微皱了皱眉,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陆天唯没有料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当真是她。
他最后还有知觉的时候,觉得好像自己眼前,出现了她,只是那时候他觉得似乎一切即将终止,只不过是做着最后的梦罢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天颂,叫医生过来。”
直到听到她的声音,陆天唯第一时间觉得庆幸,庆幸他没有死。
“我去叫医生。”
陆天唯挣扎着要起来,盛寰歌上前去扶着,他坐起身,“醒来能见到你,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要做,也是一场噩梦。”这么多天,他们心惊,而他,也在那个地方苦苦支撑着,磨着多少人的心。
“是啊,噩梦,不过见到你倒是结果没那么坏。”且不用盛寰歌说什么,她眼角淡淡的哀愁,就让陆天唯知道了许多信息,譬如身边那些跟着去的人。
陆天唯右手输液,他抬起左手抵在额头处,“你们,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旁人根本很难进去,也走不出来。”
“山人自有妙计。”
“其他人呢?”略带着希冀,询问了一声,终究不死心。
她最怕他问这个,可是避免不了的问题,“都……”吞吞吐吐的,陆天唯最后肯定了答案。
那里面,有他带过来的人,也有国际刑警派的人。
“这是那个少年留给你的。”
陆天唯看罢那封信,紧紧握着那封信,“到底是我救了他,还是他救了我呢?”
他眼中的沉痛,盛寰歌读得懂。“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她看事情,总是能有意想不到的观点,“你说起话来,倒是像几十岁人的心态一般。”
“是啊,我是老年人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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