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讨无趣了,但毕竟是李旻身边人,也不敢露出不悦之情。几人告了声辞,便灰溜溜的走了。
“真是多亏了世子仗义了,还有姑娘的急智。”郑如莹走出来便笑吟吟的跟人道谢。
“好说好说,既然世子帮你们,我便也帮一把。”桑桑性子直,别人凶她,她能理直气壮的凶回去,反倒不大适应被人真诚的夸赞。
“师妹,你这回做什么了?”李旻问道。
“我和表姐,驱了狗去追沈观世,把他追得掉莲花池子里头了。”谢长欢老实说。
“哦,挺好的。”
谢长欢怀疑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可李旻眼中确实刚刚一瞬间闪过些幸灾乐祸的神色。谢长欢睁大了眼睛跟李旻确认:“李旻,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师妹听错了。”一眨眼李旻又恢复那一副纯良无辜,与人为善的模样了。
24.24、丧报
大雪,十一月节。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矣。
今天这天气正正是大雪节气之名,下了一场大雪,还没有消停,过来学堂的时候已经积雪近三尺,地面被白雪覆盖得一点儿空隙都没有,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还没下够的模样。
学堂里头的窗子关得紧紧的,却仍能听着些呼呼的风声,讲案上头谢侯爷就着一杯热茶,十分应景的讲着《北风》,外头真真是雨雪其靡,听着谢侯爷的声音,谢长欢只觉得更冷了几回。
这琅声园要到了冬至前才彻底停课,这意味谢长欢他们还得再这冻死人的天气挨上几日。在谢长欢看来,这种天气只适合睡觉。
显然整个学堂里头最同意谢长欢这看法的,莫过于表姐郑如莹了。郑如莹如今已经手撑着下巴,挡在书卷后边睡熟过去了,嘴巴还微微张着。
谢将军上朝堂禀报过北地边防之事后,得了皇帝准许便带着妻子急急赶回去北境布置边防,将一双儿女交托给弟弟谢侯。
谢长欢其实挺高兴表姐郑如莹留在公主府的,至少有郑如莹在这儿,谢侯对她动气和责罚的次数明显比之从前少了许多。
现在每回谢侯预备为谢长欢的顽劣而要动气的时候,看了眼郑如莹也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便作罢,大抵是觉得比之郑如莹,她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好冷呀,谢长欢默默叹了口气,握紧了手里头的暖手小炉,这是前几日开始冷了李旻偷偷塞给她的。李旻塞完这小手炉之后又是一副认真听讲的端正乖巧模样,仿佛想出这投机取巧的主意不是他一样。
手炉小小的,冬日里头所穿着的衣服厚实宽大,谢长欢揣在怀里头,谢侯坐在讲案上边也发现不了。
以往在北卑皇宫里头冬日时候,李旻知道谢长欢自小畏寒,也是十分照顾的,厚厚的羊毛毯子铺满了她的寝宫的地面,炭火烧得殿内温暖如春。
正在讲着的谢侯忽而停了下来,望向门口,那处又是几声轻轻的叩门声,门才被推开。
是谢府的小厮,谢侯爷讲学时候府内人一般不会如此唐突的打扰,除非是十分紧急的事情。学堂中的学生知道先生有事,便不约而同的低头,老实安静做自己事情。
谢侯爷接过信件,脸色有了些变化。谢长欢抬头看见那信是素白信封,白得晃眼,说明了是一封紧急的丧报。
谢长欢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上辈子的一件大事,昭惠五年,大雪之日,北卑大丧,老大君溘然长逝。
谢侯爷看过信,将信件放在讲案旁边的炭火盆之中,素白的信不一会儿化为炭盆中灰烬的一部分,消没得无影无踪了。
“世子殿下,请您随我到书房来一趟。”谢侯爷表情带上几分凝重,开口对座下的李旻开口道。
上辈子谢长欢并不那么关心李旻,自然不会在意他忽闻故国的祖父逝去作何感想。可如今谢长欢看着李旻皱皱眉头,她的心都会跟着缩紧。
“李旻...”谢长欢忍不住唤李旻的名字,但却不知道后头该说什么,总不能拉着他,不让他去听谢侯爷要说的事情吧。
现在的李旻面上像是凝结了一层灰蒙蒙的霜雪,整个人透着一种与平日不同的冷淡,对于谢长欢的呼唤声充耳不闻,径直朝着谢侯爷去了。
幼失轱慈,客居异地,这一切造成李旻的早慧内敛,总能活成讨人喜欢,别人期望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攻击性,安静不惹事,尽管这些并非他本性。
谢侯爷看着面前这位北卑小世子,这孩子看着柔善亲和,实则冷硬在骨,藏锋深晦,对于个小孩子而言,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世子殿下,我方才得到一份紧急的丧报,觉得还是先告知您一声。”谢侯爷语意一顿方才往下继续说:“老大君他老人家已在前几日归天了,死者已矣,生者珍重,还请您节哀顺变。”
李旻心思敏感细密,总能一些蛛丝马迹里边隐隐预感些东西,这件事其实在他看到那白色信封便已经料到,如今亲耳听闻只是手有些发冷。
“先生有心。”
如果按着世间常理,李旻此时应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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