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碧霞霍地推开杜子衿,狠声哭喊道:“不是,最该杀的,是了苦那个妖尼,是杜烟那个杀千刀的,是那个人面兽心,你叫了十几年的师父的人!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什么?”杜子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惊呼。
:“小姐啊!真正的凶手,是你娘啊!”碧霞痛苦地喊道,她知道这对小姐有多残忍,但是,当她亲眼目睹了一切,她怎能不狠,怎能不痛,怎能不说!
:“碧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娘早死了!你不可乱说!”杜子衿仍是不相信地哭道。
尽管她内心里,那个不信的声音很微弱,但她仍是不愿意接受那朦胧中的正确意识,她内心里其实已推敲过无数次,从大白所交代的话,从那晚所听到的那个令她熟悉而又害怕的声音。但每当她推敲出个比较清晰的答案,她便下意识地拒绝去接受,拒绝去再深思了。
:“小姐啊!你娘根本没有死,她骗了老爷老夫人,她骗了所有的人,她就是那个藏在无常庵的了苦,你八岁起就拜了的师父啊!”碧霞痛喊着,内心煎熬着,但是没有办法,她还是得告诉小姐这一切。
:“啊!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她为什么这么做?那是她的家,爷爷奶奶,是她的父母啊!这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杜子衿几乎已是疯狂的嘶喊了。
:“小姐啊!我苦命的小姐啊!你娘血洗杜府时,老夫人,曾亲口叫了她一声烟儿,我和小头都曾在场,杜烟说什么为报杀夫弑子之仇,她先在大厅杀人,与顾先生斗,最后冲出来一剑刺死了老爷老夫人的啊!白影狂魔,不过是她的帮凶而已,杜烟才是真正的凶手啊!要不是无常庵的了无,了忘师父与众师姐赶来相救,我也没命见到小姐了!而了忘师父,她本来带领着众人困住了白影狂魔,但是杜烟突袭而来,从背后一剑杀了了忘师父,最后……”
:“啊……”杜子衿不堪碧霞的声声哭述,那哭述中的字字句句,犹如把把利刃,刀刀、剑剑狠劈攒刺在心,杜子衿满面泪痕,狂啸一声,如疯似狂,凌空数跃,翻出了客来居,向着无知的方向,向着无尽的荒林,向着眼前被殇泪模糊了的路线,没命地狂奔。
:“子衿!子衿!”背后,是步香尘无比痛心的呼唤,但是杜子衿管不了,脚步不可能停下,只有拼命往前冲,冲向何处不知,奔到何地不晓,只有这样的疯狂,或能暂抑一切无情事实的凌迟。
杜子衿在荒林中疯狂急奔,心中不住咆哮:杜烟?娘亲?师父?果然你没死,果然你终究不要我们这个家,就为了你的野兽丈夫,非人类的儿子,但是,为何要杀自己的父母?为何要对自己的家那么残忍?杀父弑母只为杀夫弑子之仇吗?多可笑!哈哈!多可笑啊!
杜子衿正狂奔间,忽然,但见前方一块空地上,蓦然出现两个白色的身形,一个高大异常,一个娇小曼妙,本来,这也不足以吸引到她,但是,那熟悉的声音,却不得不让她停下了疯狂的脚步。
:“大白!你感觉怎样?好一些了没有?这是无常庵的治伤灵药,你再多吃一些吧!”是杜烟焦急关切的声音。
大白盘坐于地,敛气调息,头顶缓缓冒着青烟,而他脚下,却是一地已经发黑的血渍。
大白调顺内息,将元息灵气在体内武脉送了一遍,虽在送到右脚脉时,稍有窒涩之感,但终究还能送行。大白心知右脚掌虽被炸伤,但终于还是没有废掉。
大白缓缓睁开眼来,安慰地对杜烟微微笑了笑,伸指在地上划写道:“我没事了!但你要小心,有两个人,正在我们左侧林里!”
杜烟看了大白的字,不动声色地就地盘膝而坐。
只见大白又在地上写到:“烟儿,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一个是子衿?”
:“什么?”杜烟看着大白所写,不由惊呼出口。
:“师父!您好啊!哦!不对,应该叫您我的好娘亲才对,是吗?杜烟?”一声含悲带怨,似怒似哭的问候,给了杜烟和大白答案。杜子衿喊着,慢慢走出了树林,走到了空地上。
杜烟激动得一跳站了起来:“子衿!真的是你!”杜烟一句话出口,眼泪已是夺眶而出。她刚想奔上去,抱抱杜子衿,却被大白扯住了,一跤又坐倒在地。
:“子衿神色不对!”大白忙在地上划写道。它的左手还拉着杜烟,因为它怕她会忍不住冲去上去接近杜子衿,它早已看出杜子衿的异状。
:“哈哈!是啊!杜府还剩下我这个孤子,你要不要一并灭掉啊!”杜子衿蓦地血红着眼嘶吼道,眼中似要喷出血来。
:“子衿!你不要误会!这一切都是别人设计的阴谋!”杜烟几乎是哭着辩道。
:“哈哈!哈哈!”杜子衿涕泗滂沱,笑得比哭还痛苦,笑得比哭让人看着更想哭,更觉可怜。
:“别人的阴谋?哈哈!我的师父啊!我的亲娘啊!杀夫弑子之仇!这是别人的阴谋吗?”杜子衿咬牙切齿的狠声嘶吼着,刷地一声,拔出了腰间长剑,一双嗜杀的眼,看起来恨不能要把杜烟剁碎了,踏烂了。
:“子衿!你先别激动!”步香尘劝说着,从林中蹿到了杜子衿身旁,伸手想取过杜子衿手中的剑,却被杜子衿狠狠推开了去。
:“子衿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你冷静想一想,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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