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手电,这地道十分长,两边依旧有灯槽,墙壁上也有油灯,看起来就跟我们来时的没什么区别。走了几分钟,前方出现一个拐角,我突然有些紧张,都说拐角遇见鬼,不知道这后面会不会也有张牙舞爪的怪物。虽说疑心生暗鬼,过度的紧张只会造成身体的负荷,但是他娘的经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要是还能淡定那才真是见鬼。
把黑金匕首横在胸前,转过拐角,前面的地道变得非常的黑,浓稠地像是墨汁一样,手电筒照过去可见度明显缩短了,感觉就像是身处在浓雾中,非常不妙,这种情况下,如果突然冒出点奇怪的东西,可就真的完全被动了。
我暗中提高警惕,这时后面传来刀疤的声音:“小老弟,你好了没有,前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倒是真佩服他的嗓门,想了想也扯开嗓子回了句:“马上就好。”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就继续往前走。
两侧的石壁没有移动的痕迹,这地方也不像是幻阵,二叔他们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呢?
突然感觉前方一阵风动,有什么东西飞奔过来,但却没听到脚步声,我立即握紧匕首,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是二叔他们?手电筒的光只能照见前方一米左右的距离,根本看不清黑暗中有什么,我不能确定,但直觉却让我没有出声,索性关了手电,屏气凝神,人一旦眼睛看不到,听觉就会变得特别灵敏。
这时候贴近鼻尖传来一阵腥臭,我反射性的将匕首刺了出去,迅速出脚,手摸到了一片皮肤,那滑腻的触感就像是摸到了菜板上的猪肉,极度恶心,就在我犹疑的片刻间,那东西一下子就窜了过去。
背后传来一种危机感,我马上转身,匕首往后一划,结果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黑暗中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耳旁一动,电光火石之间,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直接被按在了墙上,接着亮起橘黄色的火光,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我靠,这该死的熟悉感。
“你怎么在这?”我还没说话,背后那人就先开口了。
“小老弟,你…我草,怎么还有个缩小版!”刀疤的声音清晰的从不远处传来,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是走过来了,回神之后赶紧往回跑,冷木头比我还快,当我跑过拐角的时候他已经一把将刀疤反钳住双手按在了地上,余光瞥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趁机溜向了前方的地道,速度太快我没看清楚是什么。
我把灯照到刀疤脸上,他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目前的状况,张嘴就开始骂:“我靠,你他娘的发什么羊癫疯。”
冷木头眼神冰冷,我心里一惊,这人是认真的,连忙上去拉他:“冷木头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说事,犯得着动手吗?”
没想到这冷木头看起来浑身上下没几两肉,拉着还蛮重,我都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把他架开,到后来还是他自己松了手。
我靠着墙喘气,冷木头坐在地上,转身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我吓了一跳,他这是整出内伤了啊,看向刀疤的眼神就有点值得深思了。刀疤也愣住了,本来想干架的姿势一下子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只听他忙说道:“嘿哥们,疤爷可没把你怎么样啊。”
我看冷木头脸色有些难看,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踢了刀疤一脚说:“你小子就别在那废话了。”转头又对冷木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重,二叔他们呢?”
冷木头摇了摇头,接着又开始咳,我看着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流出,皱了皱眉,他这样多半是伤了内脏了。过了一会儿他停了咳嗽,我还想问问,没想到他倒是抢在了我前头,说:“那只鬼猴是那东西的后代,鬼猴要是死了,肯定会引来那东西,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刚才那是鬼猴?”想起在旅店见到的那只猴子,我就一阵恶心。
刀疤有些不信,说:“小哥你有没有搞错,这两个鬼东西是血亲?这他娘的基因得突变成什么样,才能造就这样的奇迹啊。”
“他们靠的是一种蛊。”冷木头不肯细说,但我曾经听说过苗疆有一种子母蛊,子蛊依附母蛊生存,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这种蛊极其狠厉,需要控蛊之人用鲜血饲养,蛊虫入体后还得要受蛊者吞噬鲜血来供其成长。
提到蛊我心头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会不会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我背上的这把青鱼剑也许根本就跟越王墓没关系,绍兴一行其实就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地是秦岭方山峪。这么一想,我浑身都惊出了一层冷汗。
这时候冷木头突然仍给我一个瓷瓶,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见他偏着头看着地面,一幅就要了此残生的模样。我皱了下眉,摇了一下,打开瓷瓶,里面传出一股清香,倒了一些块状物在手上,立马让我眼前一亮,竟然是血余碳。
血余碳原名乱发,色乌黑而光亮,表面稍平坦并有多数小孔,状似海棉,这东西可是好东西,止血生机的良药啊,我手中的小块暗含光泽,味清香不焦枯,正是良药中的佳品,小兵把子有救了。
我立马把手上的小块捏碎,洒在小兵把子的伤口上,刀疤看着稀奇,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是灶底灰,这东西也是药?”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这可是好东西。”
血余碳取自人的头发,我突然就想到冷木头那头长发,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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