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侠长吁一口气,都懒得说话了。
荀爽道:“不教而诛!圣人不欲也。吾辈皓首穷经图的不就是教化万民么?”老夫子算是拍板定论了。
陈寔也干咳一声,道:“移民实边乃是我大汉祖传定策,若能稳会稽一郡,那就是扬州之福,是大汉之福。”
大汉硕果仅存的几位博学大儒中就有这两个老家伙,他们出言,就是皇甫嵩也不敢相左,王允在学术界只能给人家当晚辈,再是狂勃也得住口。
真是始料未及,原以为可能会开罪颍川本地人,却没想到反而开罪王允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皇甫嵩想快速转入下个议题,便道:“陈中郎,郑楼船既然有多余的粮秣供养俘虏,能否解一部分接济我部?经此犒赏,阳翟已再无余粮。波才虽被击溃,但我部皇命未尽,务必除.恶务尽,无粮则军马寸步难行。”
“自无不可!藩主有言在前,按俘虏体重交还等重粮秣。皇甫中郎请放心!其实皇甫中郎与诸位上官还真应该感谢何大将军、袁司徒、张司空,没有他们在虎牢关前资助我军,想必藩主还真不敢放此大言。”陈大侠惬意道。
曹老大放下茶杯,笑道:“复甫兄,你可是要坑皇甫中郎。你在冀州跟卢中郎交换,那可是一匹马换两壮丁!”
“孟德兄休要埋汰我!卢中郎有多穷你还会不知道?此刻卢中郎还没传来捷报,想必打得更苦。哪像你曹孟德就等着捷报送抵洛阳,就有丰盛的犒赏,吃美酒坐等封官加爵!”
闻言,众人皆笑。
老郑却在众位颍川名士的陪同下,先是恭恭敬敬地祭孔,然后才在颍川最大荀氏书院看望“小朋友”。
老郑相当惊讶,在这个小小的书院里头,聚齐了陈群、郭嘉、赵俨、杜袭这些魏晋名臣,还有繁钦这种文化达人。经过中庭的时候,还看见正被夫子驱逐的徐庶。
老郑看着鼻青脸肿的徐庶,问明情况,然后询问徐庶道:“徐庶,今日你我得见是为缘,你对同窗施暴乃不仁之举,但事出有因,为母出气,尚属有孝。能孝顺父母的人,能为祸社稷么?诸位贤达认为如何?”众人见老郑戏说,便知老郑想为这个学子求情,自然称是。
“徐庶,你想继续在此求学吗?”老郑问徐庶道。
“回楼船将军,家母含辛茹苦筹备束修让小子求学,徐庶自然不愿离开书院。我若回去,母亲会伤心的。”
“刚才夫子说你顽皮万分,想必并非虚言,既然你有心求学上进,为何又不好好学习?”
“我不喜欢读孔孟,我想习兵法、奇门遁甲之术,只是出身寒门求学无门。”
老郑长吁一声,道:“真是少年心性,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尚且不能修身,不明道理,不晓大义,纵然学会兵法也是张角之流贻害天下。”
徐庶不蠢,见要坏事道:“楼船将军之言如雷贯耳,让徐庶知晓错误。夫子,是徐庶愚钝,徐庶知错了!”说罢便伏身不起。
老郑便对准备提溜徐庶离开的教书夫子道:“荀夫子,本候见此子心性未定,仍可塑造,也非奸恶之徒,莫不如重重责罚,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上进机会?”说罢作揖。
荀夫子是荀氏晚辈族人,不能擅专,便眼神请示荀悦。
荀悦等人眼见老郑对文教虔诚,且位高功多,又为宾客,说话在情在理,发人深思,客人既然开口求情,自然应允。
徐庶向老郑和夫子磕头后才背着包袱回寮舍。远远还听见老郑劝学之言,又回头向老郑作揖。
陈群率先向老郑发问破波才的细节。
老郑仔细打量着陈群和陈群旁边的郭嘉,只见郭嘉抿着嘴唇假装不在意。
老郑心忖,孩子就是孩子,哪怕是天才谋士。
“陈群,是你要问还是郭嘉要问?”
“是我跟郭嘉打赌他猜得对不对。啊……”少年人的城府还有待锻炼,一问就说漏嘴,陈纪痛骂其子荒唐。
“哦?打的什么赌?”
“小嘉说郑楼船先是佯作作壁上观,让波才掉以轻心;又让人日夜骚扰,是为疲兵之计,收疲兵与策应汉军之效;佯装渡河不但日夜骚扰,还欺瞒敌人,更令人掉以轻心,却一举出其不意渡河火攻。群与小嘉打赌一斛郑酒。将军认为如何?小嘉说对了么?”
老郑和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果然是妖孽,连大人尚且不知道的细节,居然被他猜得十九不离十。
老郑眯着眼打量郭嘉说:“陈群,看来你真要输一杯酒了!本候给你们留十二字:打草惊蛇——隔岸观火——瞒天过海!慢慢斟酌吧!”说罢老郑与众人离开也不理会这群小孩子。
“这群孩子不简单啊!颍川果真人杰地灵。”老郑这样说,把颍川名士们脸都刷开了。
老郑还没无耻到养成正太。让一个四十的枭雄屈身向一群未及冠的小屁孩求教,哪怕是知道这些人以后都是天才也不成,更何况今日所见,这些天才各有各的缺点。
徐庶是小混混无心向学,至少估计在没被官府抓捕之前不会逃到荆州向司马徽求学;郭嘉骄傲,心性还稚嫩,小小年纪就开始赌酒,不长寿是天注定的,没看见刚才陈纪盯着小儿子陈群那冒火的眼神么,显然被两个小屁孩拿他的好酒打赌气的;陈群聪慧,但城府未深,现在看来他类似陈宫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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