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亭,新城,内力冒出一缕缕的烟雾。
卜己战得郁闷,从开始正式攻城至今十几天,除了拼人命外,还尝试了好几种方法攻城的方法。原本有两人高的深壕,一天下来总会填满尸体。可官兵的火油像不要钱一样,总能倒满壕沟,然后点火一烧,既能清理壕沟,又能以火线阻敌进攻。
驱使裹胁的流民当炮灰,去填壕沟这种事,卜己一直在干。这些流民,不管男女,都背着沉重的装满土石的土篓子,被后面的黄巾军驱使前行,若敢回头就会被杀死,毅然前行也会被“冷血”的官兵杀死在阵前。他们大多在中途就被官兵射倒在地,也有不少人成功地将土篓子扔进壕沟里,然后自己也被射倒,或死于阵前,或掉入深壕,等候火油的点燃。
十多天的反复作业,其实苍亭新城土围子前的这道深壕也快要填满了土石和灰烬、骨殖,从原来能阻敌到现在仅能迟滞敌人的步伐,军事功能也几乎丧失了。倒是那些被射倒在半路上的流民,遗留下来的土篓子在阵前形成了一道道凌乱的掩体。有聪明的流民来到阵前,就停留在掩体后,躲过官兵的射杀,直到后方黄巾军大举进攻时,才被从后补刀,结束生命。
有部下建议卜己,既然官兵城内多火油,何不用火攻,只要能引发城内的大火,官兵不能自救,就能轻易破城。卜己原本担心官兵会烧毁物资,自己也一直没有用火,可面对这个新小城,攻城多日不下,卜己的耐性已经消磨殆尽。于是,黄巾贼再次组织箭阵冒着官兵的箭弹双发将火箭送入城内。
陈泽岂会毫无准备,城内的木质建筑物和构筑物,早已经在其面表涂上烂泥,最大限度减少被点燃的可能。就算有被点燃的火油、火箭自带油脂,城内也有灭火砂可以浇灭火势。
尽管有招拆招,十多天以来,苍亭城内的军民遭受的损失也越来越大。看着死去的宣毅前镇的兄弟,陈泽心里面在滴血,拿起单筒望远镜,密密麻麻的黄巾军营寨,依然一望无际。哪怕宣毅前镇这八百号人每个人都是精密的杀人机械,眼前的黄巾军又如何能杀得完。而且,目之所及,四散的黄巾军还不断地将流民拘押过来。
卜己满脸愤怒,对于跪在地上的张伯和梁仲宁,卜己又爱又恨,在诸多部属中,也就张伯算是烂泥能扶上墙的,几乎光棍的来投靠自己,短短数月自己拉起一个小方,要说一点能力没有就有点过分,而梁仲宁作战勇猛,不像别的头领耍奸使滑的多。可就这两个青州佬,居然连自己的号令都不等,就自个流窜去徐州,现在还损兵折将,万人撒出去,光秃秃的带十几人回来。
卜己怒道:“如何处罚你们!你们自个说说。”
梁仲宁先开口:“大帅别生气,不是咱兄弟俩不争气,是因为那劳什子的楼船将军实在太猛。咱真的打不过。那大火一烧,骑兵一冲,咱们的人就散了。”
卜己听罢,更加愤怒:“你们就这样败了?就算是几万头猪,也要杀两天吧?”当得知,张伯、梁仲宁几万人被不够三千人的官兵击败,卜己气得五孔生烟。
梁仲宁辩解:“大帅,咱们在青州就是被那楼船将军打败,后来才被张饶那些无耻之徒偷袭的。那楼船将军跟其他官兵可不同啊!”
“你居然还敢狡辩!”
张伯一直在细心观察卜己的细微表情,直觉卜己没打算杀自己,一直盘算着怎样投卜己所好,道:“大帅,请相信我们,不是我们弟兄们怕死,是敌人太狡猾。那劳什子的楼船将军,兵将强悍,还狡猾得很。大帅多日攻城不下,那苍亭守将不就是那楼船将军的部属么?”
“你是想说本渠帅比你们两个滑头更无能是吧!”卜己大喝。帐中其他黄巾首领纷纷开骂。
张伯磕头道:“大帅,那楼船将军领的官兵肯定要北上来救援的。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没打下苍亭,到时官兵就会内外勾结,夹击我们,大帅,到时候咱们是要吃大亏的。”
“本渠帅十万联营,就算分出一半对战那楼船将军,剩下一半攻城又有何不可?”
“大帅!那楼船将军狡诈多变,尤其善于用火,不得不防啊!您看咱们这营寨都是用稻草结成的,分布又密集,只要有火就能全部烧起来,小人的几万大军就是这样被烧掉的。”张伯表现得很深情地恳请卜己。
可惜,卜己不认为张伯表的是忠心,而是脱罪,下令:“来人啊!将这两个家伙拖下去鞭打五十,再绑起来示众。”
“大帅,饶过我吧!我有一计可以破城!”张伯见押错宝,连忙另想它法。
“好!你说说看!”
张伯遂建议伐木造高台,让弓手能站在比官兵更高的位置向下方射箭。
卜己与帐中其他黄巾首领面面相觑,怎么自己想不到这个方法。
卜己为遮掩自己智商上的“缺陷”,连忙踢骂张伯:“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事,本渠帅正要准备办,还要你多嘴!本渠帅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现在去带人搭建高台,然后带人进攻城墙!”
张伯只得与梁仲宁带着流民去伐木扎木架台。
苍亭新城内,陈泽正趁着黄巾军停止的间隙指挥众人救治伤员,运送军需,补给弹药箭矢。面对弟兄们询问老郑何时到来,陈泽只得微笑着说——“很快了”,可是相隔千里,谁说得准呢?不同信息时代,一个电话就知道对方在那里。
“老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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