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您看太守所拨的八万亩熟田该当如何处置?”老郑所指那是徐圭所收焦氏在镜湖(鉴湖)附近的好田。
“藩主,老朽认为,这田地可收,但不可尽收。”
郑老五不高兴了,他可是盯上那些田地,说:“哎呀!怎能不要呢?人家送来的不要白不要。依我说都要都要。”
老郑白了郑老五一眼,问:“此话何解?”
王忠孝抿了一口茶,说:“藩主,五爷,那些田嘛虽然是太守分给我们的,可毕竟原来是焦氏的,我们要是尽收,不定会被有心人说咱们为侵占焦氏田产故意挑起纷争。”
“那王公以为该如何?”
“据老朽所知,太守所得的焦氏田地也大部分分给骆家、商家、谢家这些与太守支持的家族,还有一些分给百姓。藩主可分一部分给高迁屯受害的百姓耕种,可相约向藩主缴纳田租五年归耕者以收民心;一部分分给辅助我郑氏,家境贫寒者的当地士子,最后留下一部分给有功将士。”
“还是王公老成谋国。”老郑赞许。倒是郑老五略微不高兴,蛋糕分三份,他能分到的田地就少了好多。
“观光,解押回来的两千山东贼能用么?”老郑又问,他说的是青州一行俘虏的山贼,马拉松小将莫大富等人。
“匪性难消,还须练两三个月。”刘国轩道。
“能赶在北上之时最好。”
“领命!”
“藩主,平叛之战的经过,老朽听闻了,鸟铳和佛朗机大炮实在是惊世骇俗,藩主提兵北上作战不宜再用,以免汉廷震惊,心生芥蒂。”
“王公所言极是。不过,若有利器可用,本藩就不想拿子弟兵的性命去冒险。”老郑不是藏头露尾之人,不会因为火枪火炮犀利就藏着掖着,虽然王忠孝的提醒是好意,费炮弹还是费人命,老郑向来是选择前者的,除非没有,就像现在,弹药都所剩无几,还要分作四处防守分摊(安平、澎湖、定海、高迁屯)。就算朝廷开口讨要,老郑也大可拒绝,家族秘密凭什么跟朝廷分享。留着当秘密武器的想法,老郑更不置可否,大杀器就是拿来威慑的。
谁家种出蘑菇会藏着掖着不宣布。你总得让人家知道他可以往你家种蘑菇,你也可以种到他家,不然别家不知道的,该往你家种还得种。
诸将心中暖和,齐声称赞。没心肺的郑老五倒是说了句实话,火器、弹药确实所剩无几了。
老郑出发前让黑人亲丁队留在安平铸造农具,没让他们铸造火器。
郑老五又大喇喇地嘲笑几个将领,打几个小毛贼还要火器,个顶个老爷们,一身铁甲跟刺猬一样,居然怕了贼匪,笑抽了五爷。
诸将无语,老郑也不好斥责亲兄弟。
郑氏新建定海城,拓展高迁屯为城,都已经初具规模。留守的郑氏官兵在周围开荒辟地,以军屯的形式开垦了不少农田。
传说黄帝分天下土壤为五色——黄青红白黑,此后社稷坛祭祀用五色土。《尚书.禹贡》:徐州厥贡五色土。皇帝用五色土郊祀寓意“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南方以红土为主,部分青土。汉代的江南不像后世那样是鱼米之乡。红土壤酸性强,土质粘重,需要用有机肥料、适量使用石灰、补充磷肥,防止土壤冲刷流失等措施提高红土壤的肥力。后世的江南鱼米之乡正是国人世世代代依靠精耕细作,硬是将红土壤的不良因素扭转,把一块块田种成熟地而来的。
汉代长江以南的农业并不发达,直至公元二世纪,也就是现在这个时代,长江中下游才通行“火耕水褥”的耕作方式。用火烧开一片空地然后播种,等禾苗长到一定高度,再拔去伴生的杂草,再引水闷死杂草。这种开荒的方式较为实用有效,后世也大致沿用,老郑在安平军屯长期围困尼德兰红毛鬼,也是用差不多的方式开垦荒地。
会稽的地理环境比少有人迹的安平和善得多,开发程度也高得多。长江流域的小型灌溉早在一世纪时就已经普遍发展了。公元一四零年时,马臻在山阴兴修鉴湖(鉴湖女侠都大伙知道吧?),周三百五十八里,灌田九十余万亩。老郑当然不可能直接占据这些熟田,可郑氏所在高迁屯位于钱清江注入钱塘江口的位置,仍有大片空地可以开垦,虽然不在江边,可引水灌溉也颇为方便。
郑氏登陆的月份偏后,待得初建定居点后开荒,已经来不及种植水稻了,先种上红薯,来年开春就可以种上双季稻了。老郑带着红薯登陆实在是英明。天子诏令到达各郡后,会稽先拨了粮食,然后过年前,丹阳和吴郡的粮食、材料也断断续续运送来了。一船船的粮食从高迁屯运往定海,又或者直接运送到安平。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哪怕别郡调来的是陈谷,反正煮熟就能吃,总比天天啃红薯好过。郑氏全体官兵都在这种喜庆洋洋的氛围中迎来农历年。
贾琮一行自返回山阴,等待老郑、徐圭处理完叛乱善后事宜之后,就重新带上财帛粮货装船前往定海了,然后又从定海坐着郑氏的粮船前往直航安平。在海上的风高浪急中漂泊了十多天后,贾琮一行就跟死狗差不多,远海的风浪可不是近海能比较的。(少年时代,笔者曾参加军事夏令营,有幸乘坐海军炮艇出伶仃洋,离珠江口还不算远,虽然笔者不晕车船机,但被浪抛久了也是很不舒服的,会晕浪的同学那个就惨不忍睹了)
贾琮抵达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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