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口中每一句话都想刀子一样往焦作身上刮,焦作虽老而稳重,后背的深衣却早已湿透。楼船将军,仿度辽将军例,跟太守一样是二千石的封疆大吏,焦氏虽也算士族,可最大也就曾任过某某县令,而眼下族中还没有人在朝中做官,都怪徐圭前翻拒绝为焦氏子弟举孝廉。不得了,过江龙要强压地头蛇了,难不成真要摔坛破罐?一时间悔意、恨意涌上心头,连贾琮已经念完圣旨众人稽首下拜都不知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爷!老爷!……”老仆连喊几声见焦作也没有反应,顾不上尊卑忙拉自己老爷衣襟。
焦作回过神来,顿时对老仆的举止大怒,正要发作才发现现场只有自己仍然金鸡独立,吓出一身汗,也连忙拜伏于地,毕竟自家最横也横不过皇帝啊!
虽然只是片刻,贾琮已经将焦作的举止一收眼底,只觉这土财主忒大胆的,居然敢不尊重皇帝的圣旨,虽然平时自己对刘宏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但这下自己代刘宏出巡,不尊重圣旨就是不给他贾琮脸。贾琮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徐圭和骆融眼明手快,在贾琮准备发作之时便迅速转移其注意力,招呼贾琮进城休息欣赏越女吴娃的清润歌喉和曼妙舞姿。
王忠孝附耳老郑,指明刚才那金鸡独立者便是焦氏的家主焦作。老郑看了焦作一眼,也没理会他跟着徐圭进城。
席间,贾琮上座,老郑、徐圭分列左右,现在老郑已经是二千石武官,有资格跟徐圭平起平坐了,贾琮是天使必须上座的。会稽郡的“土豪劣绅”纷纷出席,大家都抱着结识一下朝廷重臣和新任命的楼船将军的心态来刷一刷存在感。毕竟大汉朝当官的人数不算多,不像后世某个局都有几十上百号官员,能认识一个就会有机会认识一群。焦作此时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留下吧不自在,不留吧又怕得罪了天子特使,那可不是小事,他发疯的时候可没想到郑氏居然有封侯拜将的一天。附从焦氏的那些豪族大户此时也坐立不安,悔恨不该草率表态,不但担心郑氏秋后算账,更后悔不学虞氏早点跟郑氏攀交情。不见前日南太守虞歆正带着几个儿子跟贾琮亲切交谈,虞翻也赫然在列,不遗余力的向贾琮“推销”自家的儿子。商氏早早被老郑向贾琮引见了。
焦作一番盘算后,终于拿定主意,他不惧,郑氏现在虽尊为将军与太守同级,同是二千石的太守也没给面子,何况是外来户,他还有后援。他也不怕,贾琮只是使节,不会久居会稽,而且焦氏在京中也是有后台。正当焦作准备离开。老郑已经拉着贾琮、徐圭等人来到焦作面前。
老郑面带微笑,向焦作拱手示意,说:“可是山阴焦氏族长焦公?在下郑氏家主郑森。”
焦作第一回见老郑,此前倒是见过王忠孝还有郑老五,礼尚往来,也拱手示意,说:“正是老夫,将军有何教诲?”
“呵呵呵!不敢,在下是后辈,如何敢言教诲长者。只是在下刚从洛京回来,便听说舍弟与焦公一族生了纠纷。”
“哦,确实有此一事。将军欲问罪于焦氏?”
“呵呵呵,谈何问罪?舍弟的火爆脾气,在下还是知道的。况且,鸡毛蒜皮的小事,何至于让两族共生咀唔?今天,森便邀请贾使和徐太守作个中人,调解两族纷争,以后两族共和,如何?”说罢,老郑从侍者奉上两卮酒中,自取一卮,请焦作取另一卮。
贾琮见是刚才那个不给自己面子的土财主,原本也没好脸色,还听说这家伙得罪了老郑家,正欲出言相斥,老郑却说要自己作中人两族和解便作罢,总不能显得自己小气。此刻却见这焦作迟疑不接酒卮,贾琮心中怒火又烧起来了,老子都给你做中人了,你也敢不给面子。
但见贾琮正欲发作,徐圭笑道:“焦公何故迟疑?难不成贾使与本官的面子加起来还不够大?还是觉得郑将军的诚意不够呢?”
郡丞骆融也说:“家族械斗时有发生,小事耳!既然两族没有人命伤亡,还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日子还是要过。”
焦作心中腹诽,自家分家可死了不少人的说,不过此时就是再不满也只得拿过酒卮,说:“将军大度宏量,老夫又岂是心胸狭窄之徒?将军请!”说罢拿起酒卮,以袖遮脸,先饮为敬。
老郑、贾琮、徐圭等人也大袖遮脸一喝而光。岂料,焦作喝罢,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现,显然怒极,恶狠狠地说:“将军‘大度’!赏焦作冷酒一卮。此‘恩’焦氏铭记,日后定有报答!告辞!”说罢,狠狠挥袖而去,只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骆融突然哎呀一声,拍手说:“误会了,误会了,这焦公误会了,太守与老朽经常与王公喝郑氏美酒,方知有些酒无须温热。想必贾使也是知道的。那焦公可不知道这回事,定以为受到侮辱了。”
贾琮鼻中冷哼,不悦地说:“这人好生无礼,即便是冷酒,也不该拂袖而去。”
老郑自省说:“贾使莫怪焦氏,在下久居海外,尚不熟悉礼仪,是在下的过失了。”徐圭和骆融等人也帮忙劝说,好歹将贾琮的兴致转移回美妙舞姬的细腰上。
话说焦作怒气冲冲地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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