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口中的娘娘,自然不是指万贵妃。
皇帝陡然愣住了,面露愁容,“你说,她见到我的时候,会不会怪我,儿子死了,媳妇也死了。”
王瑾之忙道,“还有小殿下在呢。”
皇帝愣愣地出了一会神,随口道,“是啊,还有李霮这个孩子。哎,对了,这孩子现在到哪里去了,好像好久都没有来信。”
王瑾之笑着说,“小殿下如今在欧阳将军的麾下,刚入伍的时候是个文书,可是上个月已经升到了从七品上的长史了。”
“是吗?”皇帝高兴地眉开眼笑,“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记得去年他还说出去游学去了。”
王瑾之说,“对呀,就是去年年底到今年的事儿。”
皇帝笑了起来,“你看我们老李家,终于有一个比较有出息的,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吧,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吏,成了一个七品长史。这个倒是比什么都让朕欢喜。”
王瑾之应和着,和皇帝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去了紫宸殿。
倒是太孙出了御花园之后,面露不悦。他想起了皇帝的提点,对旁边的人问道,“魏阁老在哪里?”
内侍道,“奴这就去寻魏阁老。”
那人刚走两步,又被太孙出声喊住了,“不用了,回去吧。我倒是想看看陈夙,能会耍出什么花样来。”而且,那对新得的胡氏姐妹还在东宫等着他,想起了昨夜她倆的舞姿,他顿时心痒难耐。
于是,他便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味着今天陈夙吃瘪的样子,高高兴兴地回东宫去了。
欧阳昱回到家中时,陆琅琅准备好了酒菜,就等着他八卦一下今日最新的消息。
“快说说,唱到哪一出了?”
“唱到了,陈阁老折戟沉沙大怒而归,莽太孙自损羽翼尤自欢喜。”
欧阳昱那带着戏腔的戏谑逗乐了陆琅琅,她笑着道,“这后面可有好戏看。”
欧阳昱说,“可不是嘛。唯一可惜的就是,老魏又得倒霉了,得被两边一起牵扯着。”
陆琅琅语气真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阿弥陀佛。”
欧阳昱憋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但旋即眉头又皱了起来,“不光是老魏,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今京中这一帮蠢蛋,只顾着蝇头小利,不顾大局。你在这里,只怕老魏是帮不上你的忙了,甚至还得你扶他一把。旁边还有景泰公主对你虎视眈眈,你,还是跟我走吧。”
陆琅琅摇头,“皇帝对你如此信任,未尝不是因为我在京中,你想让他放我走,怎么可能?”
欧阳昱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帝是不可能放入琅琅跟他走的,但是思来想去,他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不然我还是去找皇帝说一说,看他能不能格外开恩。”
陆琅琅知道他是关己则乱,抱着他使劲儿乱摇了一通,“不要,不要,不要。我觉得京城挺好玩的,我刚才找到了乐子,你可别扫了我的兴头。”
此言一出,欧阳昱再也无话可说。
欧阳昱走后半个月,京中的气氛就微妙了起来。
陈阁老在七夕之后就告病在家,陈府大门紧闭,女眷也不参加任何京中的聚会。刚开始,京中众人只以为陈阁老这是丢了面子,所以暂避风头。
可是,第一个觉察出不对劲的,就是魏芳韶,他是阁老,陈夙不在,好多事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魏芳韶恨不能一个人劈成十个用,再加之东宫近日新得了胡氏姐妹,关起门来,已经快活得忘乎所以,完全把魏芳韶抛在了脑后,有什么事情,只派人跟魏芳韶递个信。两边各忙各的。
首先是尚书省的人频频发难,发下去的诏令,一会儿说这个事不行,得再复议;一会儿说某个关键的官员病休,难以执行。
魏芳韶勃然大怒,这些人的小心思,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原本都是抱着陈夙大腿的人,如今陈夙跟太孙斗法,这些人居然拿政事作码,这是打着灯笼上茅房-(照)找(屎)死吗?
魏芳韶一反往日温和的作风,你病得严重不能做事是不是,来,我请御医给你看看。
御医:啊呀,这病严重啊,没有个两三年好不了。
魏芳韶:行了,这位大人,真是辛苦了,您在家好好歇着吧,不过您的病能好好养着,但是这朝廷的职务不能空着啊,放心,我立刻从吏部那里指任一位过来,您的职位,等您病愈了,再等着吏部任命吧。
装病的那位:不,阁老,魏阁老,我,我三天就能好……
魏芳韶:你好好歇着吧。
这边头一个刚歇着,后面那些告了病假的,立刻就纷纷痊愈,各就各位。
告病不行,又来一遭,诉苦。
“魏阁老,这事儿真的不行,您看往年的惯例是这样的,今年的情况又特殊,真的不是下官刻意刁难……”
魏芳韶,“行啊,这样吧,这件事情,不用你办了。来,我另指派一位官员协助你。要是他办成了,你办不成。你就给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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