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顺,到将整个陈家的脸面丢到京城人的脚下狠踩,哈哈……”
万贵妃笑得花枝乱颤,“这才几个月啊,阁老。等陛下去了,太孙登了基,您还指望能在这阁老的位置上待多久?魏信才是他正儿八经的老师,您算得上是哪根葱?”
陈夙勃然大怒。
万贵妃才不怕他,“我说错了吗?没事儿,您尽管指点我,我虚心受教。以前是因为琨儿在,太孙高高在上,却孤立无援,所以才死死抓住您这根救命稻草。可是如今,洪水退了,威胁都没有了,他不需要一个挟恩图报的阁老,贵府孙女的遭遇,不过才是第一件糟心事儿,您的糟心事儿,在后头呢。”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像是诅咒,又像是幸灾乐祸。
陈夙脚下发虚,头脑发晕。这些日子的风光无限,的确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小心谨慎。如今万贵妃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说的确实是实情。太孙,并不像他所以为的那样需要他,甚至可以说,如果今日给了太孙一个机会,太孙会毫不留情地扳倒他,扶着魏芳韶上位。内有魏芳韶,外有欧阳昱,他这个默默无闻了许多年的阁老,大可继续默默无闻下去。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陈家已经走上了这条飞黄腾达之路,绝不可以像以前那样看着别人的眼色活着。
陈夙出了一头的冷汗,一阵风过,额角发凉,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贵妃的意思是?”
万贵妃冷冷地盯着他,“废了太孙,扶琨儿上位。你的孙女就会是琨儿的正妃,日后就是琨儿的皇后,日后继承这天下的,是我的血脉,也是你万家的血脉。你永远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陈夙脑中飞快地盘算着,“万贵妃,”他平静地说,“三皇子,可是有妻有子的。我已经为了做过一次嫁衣,可不愿意为人做第二次嫁衣了。”
万贵妃微微一笑,绝美的容颜透着一股狠戾的意味,“你放心,只要你肯,我保证,琨儿的孩子,只会从你的孙女的肚子里爬出来。”
陈夙看着万贵妃,久久的,终于点头了,“好。”
万贵妃心中狂喜,脸上只淡淡地笑了,“阁老不愧是阁老。另外,再提醒一句,小心景泰公主,那个女人毒得很。心思叵测,杀人不眨眼的。”
万贵妃扶着内侍的手走了。陈夙面色阴沉地望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地出了宫。回到了家中,陈夙的夫人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太孙怎么说?”
“不提他了,他如今只怕恨不得我早死早好,根本不可能娶妜儿为太孙妃,就算他娶了妜儿,只怕也会在妜儿身上用手段,不会让任何陈家的女儿生出孩子来。”
“啊?”陈夙的夫人绝望地瘫坐了下去,“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就不想想,他那么难的时候,还不是你到处维护着他。如今兔死狗烹,他还没登上皇位呢,就如此待你,连个表面功夫都不做,待日后,可哪里还有我陈家的活路?”
“你也这么想。”陈夙问。
陈夙夫人愁眉苦脸,“这哪里是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哪怕太孙眼里还有你一分,昨天晚上,他大可把那魁首给了别的小娘子就是了,可是他特特去喊了那胡家姐妹,连备下的赏赐都是三份,跟妜儿来个什么平分秋色,我呸,他早就算计好了要打你的脸。你可知道,今日一早,胡家姐妹就入了东宫的乐坊,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宫人了。”
陈夙倒是不气了,“也罢,这也是他自找的。”他附到夫人耳边低低地说了一会儿,陈夙夫人先是大吃一惊,后来认真思索了起来,最后才问陈夙,“要是万一……不成呢?”
陈夙平静地道,“成了,是她的命;不成,也是她的命。她若是不愿意,我绝不会强逼她,我陈家有的是孙女,总会有人愿意的。”
陈夙的夫人低头想了一会儿,“也罢。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谁都回不了头了。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陈妜需要一条出路,但是陈家比陈妜更需要一条出路。陈夙夫妇相对无言许久,两人都各自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声。
陈夙悄无声息地下了太孙的船。太孙或许早已预料到了这一步,但是在他看来,陈夙就是块石头,以前是垫脚石,让他不至于被淹死,如今却已经成为了绊脚石,还是早日搬开了为好。
所以当欧阳昱主动陪着他扶着皇帝去花园散步时,太孙心里是极开心的。
可是到了花园门口,欧阳昱就停下了脚步,笑着对皇帝说,“陛下,臣就在这里候着,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臣就是了。”
皇帝笑道,“罢了,朕还没糊涂到那个份上,不至于如此大材小用。你且回家去吧,好好歇一歇。”
欧阳昱一笑,舒展的眉眼让皇帝看着都心宽了不少,“臣告退。”
“去吧。”皇帝挥了挥手。
欧阳昱脚步轻快地出了御花园,特地绕过了皇帝的寝宫紫宸殿,挑了一条远路朝宫门走去。可是还没走多远,就有突然有内侍喊他,“欧阳将军。”
欧阳昱下意识地一回头,就看到了寿安县主秦茱,他顿时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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