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踹向木门,“你特么给我住手。”
木门没栓上,一下子就被姜妍踹开了。
院子里的两人齐刷刷看向了姜妍,打人的黑矮瘦中年男更是目露凶光。
姜妍一点不惧地站到了铁蛋身边,她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可是和高大的李懒汉一起来的。
咦,李懒汉呢?
铁蛋伸出胳膊把姜妍护到后面,防止暴怒的孙木匠伤了她。
孙木匠用椅子腿指着姜妍:“让这小孩滚出去,不然我连他一块揍。”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就敢揍我,”姜妍扯了下铁蛋,“铁蛋哥,咱们走,我给你找了好差事,咱别在这呆了。”
铁蛋沉默地跟着姜妍往外走。
孙木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看你可怜,给你一碗饭吃,你走啊,走了就别再回来,你就是饿死在门口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铁蛋朝孙木匠鞠了个躬,转身拉着姜妍往院门走。
这时,一个高壮的男孩突然冲了出来,哭道:“铁蛋,你别走。”
铁蛋转过头,叮嘱道:“你好好跟着师傅学手艺,我走了。”
高壮男孩抱住了孙木匠的腿,“爹,那个炕屏是我不小心撞翻才磕掉漆的,跟铁蛋哥没关系,是我怕爹打我,才让铁蛋哥顶罪的,您别让他走。”
孙木匠冷哼了声:“哪是我要赶他走,明明是我这座小庙,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我们走,”姜妍拉了拉铁蛋。
铁蛋头也没回地跟着姜妍出了院门。
院门外,李懒汉正倚着独轮车,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姜妍扯了下李懒汉的袖子,“李叔,咱该走了。”
李懒汉于是又推着车跟在后面,铁蛋默默地在一旁扶着车。
姜妍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铁蛋:“你说你是不是傻,人家是父子,没有隔夜仇的,就算打也不会打残,你帮他顶罪干嘛。”
铁蛋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掌,里面是紧紧攥着的五个铜板,“我不傻,他给我钱,我才干的。”
姜妍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就为了五文钱,你都要给人打死了。”
铁蛋把铜钱小心地收好,“我身体好,不妨事。”
“我带你去看大夫吧,”怕铁蛋不答应,姜妍还把今天自己得了笔天外横财的事说了出来。
铁蛋笑了笑,坚定地拒绝了带他去看大夫的提议。
姜妍看到他的笑,竟然不忍心再叫他去看大夫。
他那么辛苦才得到五文钱,看大夫要花掉多少个五文钱呢?
姜妍不再提看大夫这档子事,转而和铁蛋说起自己未来的创业企划,铁蛋也认真地听着,显见对这件事是上了心的。
哪怕跟他画大饼的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今天留守在土地庙照顾小花和小虎的是大妮,其他人在外面或讨饭或卖艺的都还没回来。
姜妍指挥着铁蛋,从独轮车上把给他们买的棉衣棉被卸下来,道:“这些都是从春和典当行买的旧衣服旧被子,你们可别嫌弃啊,等我有钱了再给你们买新的。”
大妮正欣喜地翻着姜妍带来的棉衣棉被和粳米,听到姜妍的话,忙道:“这些可都是好衣服,可不准再浪费钱买了。再说你个小小的人儿每天才能挣几个钱,那横财也不是天天能有的,咋能乱花。”
低矮的土地庙里,小花和小虎开心地在新铺的棉被上滚来滚去,即使还不懂事,可他们也分辨得出来,厚棉被比稻草棉絮滚起来舒服多了。
姜妍却是忧愁地看着这两个小的,人玄微三岁的时候已经把字认全了,他们都两岁了,却连话都说不利索。
是时候给槐树村这群小伙伴开蒙了,就算不念他们帮助小原主的情谊,也要为自己储备未来的帮手做准备。
万一她将来一不小心富可敌国了呢,总得找人来帮她管理庞大的金融帝国啊。
还有什么关系是比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还亲密的呢?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白日梦),姜妍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城隍阁。
独轮车上的战利品,是她花了两个铜板,请常给城隍阁送菜的菜农用箩筐挑到耳房里的。
姜妍在耳房里摸黑整理东西的时候,玄微端着油灯过来了。
一灯如豆,照亮了黑咕隆咚的小小耳房。
看见玄微,姜妍高兴道:“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床被子铺到床上。”五斤重的厚被子,还真不是她这六岁的小身板能搞定的。
玄微帮她把被子搬到床上,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女孩子回得晚很不安全。”
“知道啦,”没心思跟小孩辩论,姜妍敷衍地回了一句就转移了话题,“我把红纸买回来了,明天你先写几幅对联,我拿出去看能不能卖掉。”
玄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道:“那我先回去问问大师兄春联怎么写。”
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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