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公主府。
公主府里一片沉寂的气氛,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要说吃饭走路,就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他们都只知道近几日公主的情绪很不好,连带着驸马爷的脸色也很难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会让一向娴静的公主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不过公主府的下人素质还不错,虽然他们心里好奇的要死,可谁都明白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帝王家的事情更是不好随意揣测的。所以大家虽然好奇,但都谨小慎微的做着自己的事儿,谁也不敢私下议论什么,打听什么。
耳朵和嘴巴一样,都闭得紧紧的。
此时天色渐暗,长公主正坐在灯火通明的寝殿里看书,她已经拆了发,脸上也素净的不留一丝粉黛,她歪坐在一张大大的美人榻上,身后靠着一只迎枕,有些心不在焉,书放在手里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
长公主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吓得在殿外站着的侍女们个个胆战心惊,生怕公主一个不高兴,自己就会人头不保。
公主是很好说话的,她很少责罚下人,只是驸马爷最近有点暴躁,不知道是不是当太久武官的关系,驸马的脾气越来越糟,只有在面对公主的时候,他才会显露出温柔的一面,就连面对家里的几位少爷时,他也是凶巴巴的。虽然到目前为止,“人头不保”的事情也只是说说,并没见哪个下人真的被拉出去“咔嚓”了,但大家都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被落实的好,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因此公主府的下人们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特别是被安排侍候长公主的下人们。更是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生怕公主有什么不如意,不开心的地方。
万一驸马发起火来,她们岂不是要被殃及池鱼?
就好比现在,公主不过是长吁短叹一下,就把这些婢女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因为她们心里都清楚,在驸马爷的心里,没有人比长公主更重要。
寝殿外传来一阵问安的声音,是驸马回来了。
“公主。驸马回来了。”说话的人是一位身材矮小,年约五旬的妇人,她举止有礼有度。神态也很恭敬,一长脸长得再平常不过,细看之下却觉得眼睛特别明亮有神,与寻常妇人不同。
长公主连忙放下书,起身迎了出来。
驸马此时已经进了寝殿。见到公主出来了,明显安心了不少,又见她只穿着简单的中衣,心里不满起来,“公主怎么出来了,穿的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声音有点严厉,吓得一旁的侍女赶紧低下了头。
长公主无所谓的笑笑,“虽然昨天下了雨。可这天也还热得很,哪里会着凉。”一边说着,两人一边往殿里走。
一旁的侍女偷瞄了一下两人的背影,见驸马没有追究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呀,吓死人了。驸马爷刚才那眼神也太吓人了……
“驸马爷回来了?”那位身材矮小的妇人见二人比肩走来。脸上便如同开了一朵花似的笑,公主的眼光是不错的,驸马爷与她夫妻情深,这么多年了,两人依旧恩爱如初,敬敏太妃在天若有灵,也可欣慰了。
驸马看向那老妇人,“徐嬷嬷也在?”
那妇人浅浅的施了一礼,“公主烦闷,老奴过来陪公主说说话。”其实公主什么也没说,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让驸马能安心一些。
果然,驸马爷脸色好看了不少,“有徐嬷嬷在,一切自然都会妥贴。”徐嬷嬷是敬敏太妃身边的老人,自从公主成婚以后,徐嬷嬷便开始侍候公主,是公主最信任的人。
徐嬷嬷一笑,“公主,驸马也可是吃了蜜才回来的。”说完也不顾二人的表情,便往殿外走,顺便把玄关和门口站着的丫头都轰了出去,她转身关好寝殿的门,又小声的嘱咐廊下值夜的人警醒些,这才踩着铺了青砖的小路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昨个夜里刚下过一场雨,墙根处的芍药花开得正好,屋外寂静无声,屋内夫妻两个则是正在低声的说着话。
“怎么说,可曾查到了?”
驸马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一无所获。”语气里透出了三分的疲惫,七分的无奈。
长公主吃惊的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不敢相信。
驸马爷位居副都统一职,动用了自己所有能动用的力量,竟查不出那刺客的真实身份吗?
长公主的眼眸暗了暗,这阴谋,让她嗅出了非比寻常的味道。
“玉琼,你别担心,以后我尽量陪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驸马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未免有些太孩子气了,可是他实在找不出别的话来安慰长公主。
长公主很坚强,她与那些娇柔女子不同。
早在秦黛心与那刺客对决时,她便显现出了她的不同,她没有大喊大叫,没有被血腥的场面吓倒,甚至知道不能拖累秦黛心,找到机会便跑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这些看似简单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当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失去理智,被吓得愣在当场,或是嚎啕大哭,惊慌失措。
长公主并没有,她有勇气,也有智慧,更重要的是有一颗不畏生死的心。
“驸马,我不担心,大不了以后我就待在府里哪也不去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大雍的命运。”
驸马的身体一震,大雍的命运?
长公主笑笑,看驸马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事情,他想像不到,或者说是不敢想。他毕竟是武官,带兵打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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