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的格子里拿出一个纸盒——从他之后的举动看来,那是一盒药,他就着纯净水吞下了两颗药。
那瓶纯净水彻底见底,他洗掉了杯子,擦干了水槽,提着垃圾袋和空空的纯净水瓶离开了厨房,最后关掉了灯。
视频播完后,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所有警察,再加上一个郗羽都好像被时速250的高铁迎面撞击了一下。
且不说在场的人到底有没有看过程茵主持的节目,但程茵的外形和气质实在很难让人把她和“投毒犯”这三个字联系起来。
视频里程茵神态从容,表情自如,每个动作都很沉稳,甚至很优雅,好像她所做的不过是拿出纯净水添加了一勺糖后又放回冰箱里。可警察们都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程茵美好的外形、优雅的气质和她所做的事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绝大多数人都有一种以貌取人的非理性行为,哪怕警察也不例外,诸位警察的感性和理性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几乎无所适从。
直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诸位警察才得以解冻。赵向东和季时峻先后走入会议室,季时峻之前一直在大办公室盯着监视屏,了解程茵的问话细节,现在问话告一段落,他一脸疲惫,不作声地在李泽文身后的空椅子上落座。
赵向东注意到会议室不同寻常的气氛,俯下身,轻声问王文海:“王队,我已经问完程茵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李泽文对季时峻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在自己身后的椅子上。
王文海略略收拢了脸上的表情。视频的出现猝不及防,他的心情很复杂,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生气,还是应该庆幸——公安队伍是比较排外的群体,不喜欢外人的介入,可李泽文提供的证据太强力,让他心中又有些不舒服。但他毕竟是专业人员,作为整个案子的负责人,他得迅速调整自己的思维模式和工作态度。
“送她去审讯室,我一会去问话。”
“审讯室?”赵向东吃惊了。之前程茵和郗羽是以帮助办案的目的被请来的,现在把程茵送进审讯室,就意味着她身份上的转变。
如果是普通人倒是问题不大,可程茵并不是路人甲,和她相关的事情当然要慎重,百分之两百的慎重。她这样知名度很高的节目主持人,影响力之大远超过开云区公安分局,只要执法过程稍有瑕疵,她对外发个什么微博说警方有执法问题,分分钟点击过万,开云区公安分局立马就会陷入困局。
“我们的证据足以让她去审讯室呆一会了。”王文海道。
和很多人想的不一样,刑警不是福尔摩斯,他们破案的动力来自于责任心并非好奇心,程茵的身份虽然敏感,但如果证实她的杀人罪,那就是绝对的大案——有大案才有立功的机会。
李泽文道:“她是嫌疑人。照规定,没收她的随身物品并戴上手铐。”
这个建议让赵向东吓了一跳,立刻用请示的眼神看着王文海。
“……呃?!戴手铐?”
如果说没收随身物品还在正常操作范围内,上升到戴手铐这种强制措施就是个很不妙的信号——这是一个很强烈的对立信号,很容易引发冲突。何况对方是程茵,一个看上去体重不足一百斤的年轻女人,把她铐起来,警察总还有些顾虑的。
“戴手铐,这过了吧?”王文海委婉提醒。
李泽文淡声道:“那瓶毒鼠强还没用完。”
“……”王文海神情一凛,立马吩咐手下:“照做。”
“另外,王队长,尽快把潘越的父亲也请到公安局。”李泽文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王文海,“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请受害者的家属来了解情况也是应有之义,王文海之前没安排是因为觉得还没查清楚,现在提前把潘昱民找来,也不是坏事。他把这张印着“建筑设计院总工程师”的名片转给了赵向东,叫他通知民警去干活。
“有一点要说明,如果那个小瓶子里装的是毒鼠强,也许她已经销毁了。”会议室里再一次恢复到正常的议事流程中,王文海提出这个可能性。
李泽文摇头:“她善于利用环境消灭所有威胁,且在此之前从未失败过。她不销毁毒鼠强的概率比销毁的概率大许多。”
王文海想了想,默认了李泽文的猜测。这位大教授带来的视频是他最强力的护身符,任何试图质疑他的人都会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可能不明智。
“说说这些视频,”王文海锋利的目光在李泽文和蒋园脸上停留,“到底怎么来的?我们搜查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摄像头。”
蒋园淡定的回答:“我安装在非常隐蔽的地方。”
“我让她安装的。”李泽文说。
会议室里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挤进了两三位刑警,会议室里人满为患。此言一落,所有人都“唰唰唰”把目光转向了他。
这么多道目光中,也包括了郗羽的。
从视频播放开始,郗羽一直无声的盯着看着投影幕布,一言不发。就像一节正在充电的电池,此时她终于蓄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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