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婕先开的口,“你第一次跟爸爸一起出使英国,好像也是这样一个秋季的下雨天。”
蒋梨淡淡笑,说,“时间过的真快。那一年我才18岁。”
蒋婕转头看向她,说,“本来我也可以随爸爸一同去英国,没想到却在临行前晚吃坏了肚子。”
蒋梨轻扬眉,“你的运气始终差了些。”
“呵,”蒋婕扯了扯唇,“可不是。遇到你这样从小就懂得弓藏心事的姐姐,已经是我最大的运气了。”
蒋梨将手放在交叠的双腿上,随着窗外的雨声一下下,看似悠然地打着节拍。她几乎已经猜到蒋婕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这一次,我可以帮你。”
蒋梨转眸含笑看着她,问,“条件呢?”
“我与老何在白氏替你们夫妻也卖了几十年的命,你又何妨给我们一些安全感呢?”蒋婕说,“我们要的也不多,白氏15的股份还有每年整个集团25的分红。”
蒋梨闻言,点点头,“你要四分之一的白氏。”狮子开口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对夫妇的贪婪,但蒋梨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人都是贪婪而自以为是的。
她唇边始终嚼着一抹淡笑,垂下眸,“你确定你们夫妻俩能有命承受得起这些财富?”
蒋婕嗤笑,“你心里又在盘算什么龌蹉事?我劝你收回去。悦然的事,如果没有我替你在老爷子和大哥面前圆谎,你下半生都别想好过。”
“你也别指望等这件事平息之后过河拆桥。”她说,“老何将蒋悦然怎么在白氏的生产线上开枪杀人的过程都拍下来了。她手里的枪从哪里来?还有你们夫妻俩对外撒的弥天大谎,如果被揭穿了,你们夫妻俩可都是荣城的名人,丢得起这个人?”
蒋梨静静地望着胞妹,良久后,她笑着开口,“天晚了,我送你回家。”
第二天一早,张小曼没想到蒋梨突然上门来。
白家的那些事,张小曼自然也有所耳闻,可她见蒋梨从进门开始就谈笑自若,全然没有半点强颜欢笑的样子。
张小曼心中是佩服的。蒋梨与她年纪相仿,藏匿心事的本事却完全不必任何一个男人差。
两人坐着喝完了一盏茶,蒋梨放下茶杯,问,“眉生呢?”
“她上课去了。”
蒋梨点点头,“她之前与我们家锦恒的事,我听说了。”
“我的儿子不争气,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着了别人的道。可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昨天还一直对我说:幸亏眉生没事。”
她看着张小曼,轻叹了口气,“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傻?”
张小曼平静喝着茶,等她说完了才优雅放下茶杯,道,“我听说他住院了?没大碍吧?我认识几个专家,需不需要请他们给锦恒看看?”
“这小子哪里需要看医生?”蒋梨说,“他是想见你们家眉生了。你看,如果眉生今天有时间,能不能去医院看看他?”
张小曼说,“孩子大了,我可控制不了她的时间。等她回来,我问问?”
蒋梨低头慢慢吹着手里的热茶,笑着道,“好的呀。”
她坐在前厅里,偶尔抬头看向秋波弄的景致,忽然道,“我还从来没欣赏过这秋波弄里的秋景,带我参观参观?”
张小曼于是陪着她在秋波弄里散步。蒋梨看到顾眉生住的红酥阁时,停了下来,轻声道,“之前的那栋房子被烧了,是不是?可怜了希颜这孩子,小小年纪就丧了命。”
“小曼,你说,她当时怎么就会运气这么不好地出现在眉生的屋子里呢?”蒋梨站在庭院外,对张小曼说,“这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是眉生害了自己的妹妹呢。”
张小曼早料到她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蒋梨若论样貌和气质都不及张小曼,但她胜在气场够足,一身华丽美裙仿若战袍,支撑起她整个人。
“就像我们锦恒这次一样,白白受了无妄之灾还无处可以说。”
“你们眉生还有顾先生保护着,我们老白可从来不管锦恒。”蒋梨再一次叹息,“为了这个家,我这些年都不知道老了多少。”
张小曼淡淡看着她,说,“白氏如果没有你在背后帮衬着白先生,怕是要差多了。”
“这整个荣城啊,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你这样的付出的。”张小曼笑着道,“将来我们眉生若要嫁人,我只希望她嫁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就行。关键是这人哪,得她自己看得上。”
“我这女儿被我们倆人宠坏了,眼光刁着呢。”
蒋梨安静听着张小曼的话。看出来了,这女人可真够有一套的。温温婉婉间,就把她蒋梨和她的儿子贬了个一文不值。
照她这意思,她儿子还配不上顾眉生了?张小曼情愿替女儿选个普通人也不要她家白锦恒?
蒋梨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很,脸上却笑得极自然,说,“你说这话早了。日子长着呢,是不是?”
蒋梨走后,张小曼也显得心情不大美丽。遇到蒋梨这样习惯自我为中心的女人,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这隔几天就明着暗着来打她女儿的主意,儿子算计完了眉生,蒋梨又来。
吴妈对张小曼说,“他们白家把咱们秋波弄的人当成什么了?我们眉生这样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凭什么就非她儿子不可了?这世上竟有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张小曼想,看来这白家还不够乱啊,蒋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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