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婶。”
冯氏瞅了这小侄女一眼,知晓她今儿是要出门的。只是想起前些日子,她的侄儿冯玉泉半道上被人用麻袋拖进巷子里狠狠揍了一顿,便知此事定然是那三兄弟所为。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许随意行动,可偏生她那色迷心窍的侄儿不听劝,如今倒好,在榻上休养了足足半月。
因这件事情,冯氏看小侄女的时候,自然也不想先前那般坦荡的,不过这会儿对上小侄女漂亮的大眼睛,冯氏还是努力扬起笑容,道:“妙妙这是去书院吗?”
江妙道:“嗯,我去看我哥哥们蹴鞠。二婶婶,那我先走了。”
冯氏笑得温和,连连道:“去吧,早些回来。”
江妙朝着冯氏点了头,携丫鬟们出府。她知道她二婶婶心里在想什么,定是因为冯玉泉的事情。可是,她也问过她哥哥,这冯玉泉不是他们派人去打的——他们想去的时候,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许是因为记恨冯玉泉的人太多,所以想教训他的,并非只有他们。
依着她三哥的话便是:等冯玉泉的伤好了,他们再揍一顿重新让他躺回去。
江妙同薛今月到嵩山书院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到了。
嵩山书院西有祁林山,南有萃秀山,三山环台,一水中流,堪称无市井之喧,有泉石之胜。走进书院,便见其庭院广阔,古朴典雅,青舍密密,屋宇麻麻。
嵩山书院是望城四大书院之首,曾出过不少名儒。
江妙的外祖父乔太傅,昔日也是嵩山书院的学生。
俩小姑娘瞧着大门上的御笔题字,登时生出敬仰之情。连薛今月都赞道:“若是有朝一日,姑娘家也能进书院读书,那就好了。”
大梁重文,但凡家中有些余钱的,都愿意舍得拿出来供孩子念书。可姑娘家不一样,姑娘家注重无才便是德的,像江妙这种身在簪缨世族的小姑娘,才有幸同男孩一样,自小就开蒙念书,若是在普通人家,只能是苦练女红绣活,哪里还会让女孩子念什么书啊?
江妙同意道:“是呀。不过也有不少女子,才情远胜于男子。谢先生就是如此。”说起她的先生谢昙,江妙便隐隐有些自豪。谢昙是嵩山书院唯一的女先生,虽然在书院授课的时间不长,可书院中的学生还是极敬重她的。
二人刚进入书院,就碰到了霍璇。
霍璇瞧着俩小姑娘,忙兴奋的迎了上去,道:“妙妙,今月,你们来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数月未见,霍璇对二人有些想念,这语气中自有些埋怨的成分在。
江妙也是意外,说道:“这几月璇姐姐忙,我同今月自然不敢前来打搅,原以为璇姐姐不会来呢,未料咱们能碰上。”
倒也难怪了,霍璇的确是忙,今儿能出来,还是霍璇央了自家娘亲许久才同意的。霍璇道:“今儿我哥哥也参加,我这个妹妹,自然要出席替他助威。”
听霍璇这么一说,江妙才注意到了站在霍璇身后的霍砚,见他斯文温润,倒是很难想象他也会参加。霍砚瞧着小姑娘在看自己,脸颊烫了烫,说道:“往年最厉害的,当属妙妙三个哥哥,我不过是去锦上添花罢了。”
霍砚夸赞她的哥哥们,江妙与有荣焉自然开心。可江妙也明白,嵩山书院这么多的学生,能入蹴鞠社的寥寥无几,想来这霍砚,也是个有本事的。而她也的的确确不大了解霍砚——他比她想象的还要优秀。
这边正说着,江妙的三个哥哥就过来了。
江妙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三人,开心道:“大哥二哥三哥。”
江承让同江承谚笑了笑,唯有素来不显露山水的江承许表情淡然,不过同往常的沉默想比,如今倒是有些不一样了。江承许瞧了一眼自家妹妹身旁娇滴滴的小姑娘,见她打扮的异常漂亮,嫩生生的像朵娇俏的迎春花,又想着今日书院这么多男子,一时脸色沉了沉。
薛今月本就是为了江承许才来嵩山书院的,为了这茬,她一大早就起来打扮,昔日笨拙木讷的小姑娘,定了亲之后,也学会了女为悦己者容了。可这会儿察觉到江承许冷漠的模样,薛今月倒是觉得委屈了起来。心道:他不喜欢她的打扮吗?
三兄弟同霍砚一道离开,先去蹴鞠场上适应一番。
而江妙瞧着薛今月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便知刚才她二哥的冷漠令她有些难受,遂凑到薛今月的耳畔,喃喃的说了几句。
说得薛今月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妙,惊喜道:“妙妙,你说……真的吗?二表哥他……”因为害羞,薛今月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她也不算太笨,二表哥这么喜欢她,肯定是像妙妙说的,想把她藏起来,不许别人看。
霍璇也凑了上去,嚷嚷道:“你们在说什么小秘密呢?我也要听。”
薛今月羞赧捂脸,嘟囔道:“阿璇你就别问了,怪难为情的。”
如霍璇这般一点就通,自然明白了。薛今月同江承许定了亲,待江承让的亲事办完之后,就得轮到他们二人了。先前她还没察觉呢,又知薛今月极怕她这位二表哥,未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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