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
他生了道威风凛凛的一字眉,连带着眼神也像两把飞刀。他把兰不远的马和自己的拴在一起,取出一块尺把长的大干饼子,递给兰不远。
“吃。”他微挑着一字眉,审视的目光落在兰不远脸上。
这“小子”不是自称快要饿死了么,但凡让他看出半点吃得不情不愿,便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哎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啊!”兰不远一把夺过那块饼,三口两口就落了肚。
她眼巴巴望住虎彪:“还有吧?”
虎彪干巴巴地笑了下,又取出一块干饼子。
“能不能再来一块?”兰不远有点不好意思。
虎彪再取出一块饼子。
“那个……还没饱……”
吃光了虎彪准备用一路的干粮,兰不远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我那个……到了北霄国请大哥你吃饭。”
“你他妈到底饿了多久!”虎彪惊奇得合不拢嘴。
兰不远嘿嘿一笑:“也就几天。”
虎彪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小姑娘,不过没有拆穿。
那个瘦长的汉子又凑到跟前:“虎爷!这么能吃,那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有问题?试出来了没啊?”
虎彪瞪眼:“滚。老实做你的事去!”
瘦长汉子斜着吴家护卫的方向,冷笑一声:“这趟哪还用得着弟兄们做事?咱们就是来给人陪衬陪衬!”
虎彪的人和以刘甲为首的吴家护卫们不大对盘。他们行走这条线许多年,名声响响当当,无论护送的是人还是货,从来没有被人质疑过。
吴长生家的云洲雾绸他们也送过几十回了,没出过半点岔子。
他们就不明白,吴长生怎么就信不过他们,偏要带上这么一群护卫,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虎彪一巴掌呼过去:“人家花了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啧,”瘦长汉子叹道,“是有钱,单瞧他手上那雷玉……啧!”
虎彪也忍不住挑了下眉。
吴长生手上戴了个扳指,通体透亮,光线照上去,里头隐隐约约像是游走着电龙。这是最上好的雷玉,寻常的人莫要说买,一辈子未必能见上一回。
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虎彪压平了挑起的一字眉。常年在这一代走镖,运送的东西哪次不昂贵?普通的货色还顶不过雇佣他们的费用呢。这些年,往来走镖的人里,实力强过虎彪的大有人在,但只有他在这一行做得最久、名声最响,正是因为他把声誉看得比钱财更重。
被财富迷了眼,中途监守自盗或者直接押镖变劫镖的,大有人在。
虎彪也是会心动的。钱财谁不喜欢?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是狗屁,虎彪从来也不是君子。
要问他为什么不做那样的事情,他也说不上来。
幸好虎彪不是一个喜欢刨根就底的人,想不出答案就不去想。有这功夫,倒不如想一想这次到了北霄国,是先找风月楼的凤娘子还是先会凝香阁的小玉仙。
只不过……有人怕是要找事。
虎彪眉毛一挑,望向队伍中间。
又有两个人扭打在了一处。
不用看就知道,刘甲手下的人又挑事了。
也许刘甲是对的,吴长生这一回把全部家当都带着,虎彪要是劫了他,那这辈子都不用再走这条风沙割脸的荒道了。
虎彪跳下马,大步流星向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去。
两边人马都在“劝架”,其实就是黑手频出,向着对面头上脸上招呼。
刘甲骑在马背上,一双被横肉挤在中间的小眼睛闪动着精芒,远远就钉在虎彪身上。
“操。”虎彪啐了一口,拨开人群挤进去,一手一个,把扭在一起的两个人拎开。
一人赏了一巴掌。
顿时,两个打架的人各有一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不要给我啰里八嗦哪个对哪个错,老子没兴趣听。下一次动手的,折一条胳膊,再下一次,拧掉脑袋。虎彪我行走江湖,向来一言九鼎,不信的可以试试!”虎彪阴沉地说道。
两方人马来回飞了几十轮眼刀,却也没有人敢再动手动脚,一队走在马车左面,一队走在马车右面,摆出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虎彪回到了队伍最前头。
王有德哀声叹气:“虎爷,反正不管谁对谁错,打起来,那雷玉肯定是看咱越来越不顺眼了。刘甲这小子,阴险!”
“雷……”虎彪眼睛一瞪,“他叫吴长生,不叫雷玉!”
反手就是一巴掌。
王有德又道:“反正他都看咱们不顺眼了,只要虎爷你一声令下……咱们养那三个筑基修士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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