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都的思岳城的夜景,自然是足够别致和迷人的,除开彻夜不眠的风月地和穷苦人家为着生计忙活的灯火,大多数人已经睡下了,当然不包括那些失眠的人儿。
姬凌生躺在床上目无目的的看着头顶的那根横梁,这是他在月光中大概能看清的所有东西,这是他躺上床后的第五个时辰。五个时辰前,天刚黑下,他早早的回房休息,然后便开始了这五个时辰的辗转反侧。
姬凌生突然觉得自己和这根横梁有些亲切,都在这屋子里经年累月。也有些相像,受了诅咒,一个无法生长,一个无法修炼。经过了多年,横梁的外表被腐蚀了,姬凌生成了个纨绔,唯一不同的,可能骨子里横梁比他有骨气些。
“把你再插入你土中,你能复活吗?”,姬凌生喃喃说道,屋子似乎因为横梁的沉默寂静下来,这种安静的深夜并不能使姬凌生冷静下来,反而更加烦躁。
抹了把脸,姬凌生把双手枕于脑下,闭眼思考。一直走在单行道上的他,没有选择的同时却也落了个轻松,如今来到了第一个岔路口,为此他彷徨不已,难以抉择。
对于姬凌生来说,老天是很可恶的。姬凌生被困在老天爷左手手心里的屋子中,屋内什么都有,却没有远方。面前的只有一扇锁着的门,钥匙在老天爷的右手,姬凌生愤怒也绝望着,最终他下定决心不再想着出去,他用木板把门封死。
最终有意思的事出现了,在他刚敲下最后一颗铁钉的时候,光亮透进来了。沿着木板间的缝隙,姬凌生能感受到那份灼热,门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打开了。
好东西总是姗姗来迟的,所以也错过了最佳时机,令人痛苦的结局。姬凌生睁开眼,一拳砸在床上,低吼道:“贼老天!”
漫漫长夜,注定无眠。
······
“少爷,起床了!”,白月来到姬凌生房间,在屋内转了一圈,白月还是没有找到姬凌生。把姬府上下翻了个遍,最后满脸失望的白月带着一心担忧来到了姬府门口,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痴痴的看着远方:“少爷,你去哪了?”
思岳峰山腰,姬凌生擦掉额头得汗珠,喘了几口气。一夜未睡的姬凌生拂晓时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琢磨着得出去走走,最后不知不觉来了这。
稍作休息,姬凌生再度迈开沉重的双腿,朝着山顶走去。山很高,路也很长,但好在有方向,这种感觉让姬凌生心底很放松,可以暂且抛开昨日的愁肠与明日的彷徨。
来到山顶,姬凌生已经筋疲力尽,用掉最后的力气走到悬崖边坐下。感受着山风的吹拂,以及暂时放空的身心,姬凌生第一次把不虚此行套用在这山上。
思岳城很大,相比百万的思岳城人来说真的太大了,但现在在山顶,姬凌生却能看到它的全貌,很壮观也很激励人心。
姬凌生随手捡起一个石子,用力抛下山崖,石子在风中飘个没影。姬凌生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物,是装着破髓散的药瓶,将药瓶握在手中,几次想扔出去却又把手收了回来。
当了多年纨绔,这种生活已经和他密不可分,他已然习惯了这样的堕落,不想再折腾什么,所以这次重修修炼的机会让他迷茫。修炼这个东西早已离他远去,这个被他丢弃的东西即使再度出现,也不能唤醒他心中已死的希望。
他找不到修炼的动力,也找不到修炼的斗志,他已经是块从山顶滚落的石头,在途中磨掉了锐气和尖牙。同时他也不想让爷爷和父亲失望,但这种两难的境地,总得有一个选择,但这个选择他还在犹豫中。
姬凌生看着药瓶,最后还是把它妥善放回怀中,然后眯着眼看向这大好河山。
在山顶呆到午时,姬凌生径直去了雪玉阁。
“姨夫!”宝儿欣喜的抢葫芦,姬凌生摸着小丫头的脑袋,问道:“宝儿,你雪姨在哪啊?”,收了贿赂的宝儿大眼睛扑闪扑闪,小手指着楼上,嘴却卖命的啃着糖葫芦。
姬凌生抬头一看,雪玉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就你会挑唆宝儿叫你姨夫,你这一喊,我雪玉阁的生意可是又掉了三成!”雪玉有些幽怨的看着姬凌生,姬凌生躺在靠椅上,撇撇嘴道:“本来就是这么喊,再说为了讨好那小丫头,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不从你这讨点利息怎么行?”
雪玉卟哧一笑,打趣道:“敢顶撞太子殿下的大人物怎么有空来我这?”,姬凌生挑挑眉头,问道:“你去了?”,雪玉摇摇头,道:“没,不过你弄的动静可不小。”
姬凌生不再说话,仰头看着屋顶发呆。雪玉走到他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我的姬大公子!”
姬凌生握紧雪玉的手,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有过不知所措的时候吗?”,雪玉秀眉微皱,似乎在回忆,最后说道:“有!”
“哦?”姬凌生侧头,看见了雪玉眼中的愤恨,姬凌生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将伊人拥入怀中,轻抚着雪玉的秀发。
雪玉把头埋在姬凌生肩上,轻声说道:“我娘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美人,身世也不差,这样的女子找个好归宿是不难的。她犯的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一个修士!结果显而易见,修士为了修炼远走他乡,留下我娘被病痛和思念折磨至死。”
姬凌生闻言一怔,问道:“你恨他吗?”,雪玉抬起头,叹道:“有什么好恨的,恨他不能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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