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休息吧。”
路敞如释重负,毫不停留地从客厅离开了。
听见关门声,宋轻舟卸下方才温柔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往路奕鸣身上补了两肘子,“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这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明明是你嫌我不会说话让我闭嘴的!
但从夫夫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心里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路奕鸣赔笑道,“这不是有你在吗。”
路奕鸣是个双。
相对于同性恋,他的性取向更不为人所接受。从他明确自己的性向开始,就对这一生的感情历程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后来的人生经历也证明了,这世道如他想象的一样坎坷,甚至更甚。但好在多年来虽然一路跌跌撞撞,终究还是跟爱的人一起走了下来。
他跟男性/交往过,也有过女朋友。每一场恋爱都是有始有终,好聚好散。大学时在国外念书,他跟路敞的母亲相识相恋,后来毕业回国前和平分手。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谁知道将近二十年后突然天降一儿子。
“你们的性格真的很像。”都是沉闷寡言,不怎么擅长表达自己的人。宋轻舟问,“路敞知道他妈妈的事吗?”
“就是她说......打算再婚的事。”
“应该已经知道了。”路奕鸣说,“突然被送回国,像他这么聪明的孩子多少都能猜出端倪。”
路敞已经高二了。再过两年上了大学更不常回家,之后他的生活就交给他自己做主。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是在他成年以前的这段时间里为他提供一些庇护。就当做是缺席他人生这么多年的补偿。
“委屈你了。”路奕鸣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低声说道。
相比起他,宋轻舟才更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一个。生活里突然出现不速之客,任谁都无法坦然接受,“我对他有所亏欠,却要你跟我一起来补。”
“是我们。”
宋轻舟说,“分什么你我。”
路奕鸣低声笑起来。两人坐在沙发上相互依偎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路敞站在连接的客厅与卧室的走廊里,紧握的拳头轻微颤抖着。
不多时,客厅里的两人站起来要回到主卧去休息。他听见动静,往前半步的脚又退了回来。终于还是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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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是充满知识的三天。
大概是被路敞的学习劲头感染,关浔也没怎么往外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书。假期于茵出去跑签售,家里只有兄妹两人。关潼每到这种时候就画画画的废寝忘食,连写作业都嫌浪费时间。
关浔又当哥又当保姆,三餐简单弄完了叫这小姑奶奶出来吃饭都得请好几遍,还蹬鼻子上脸想让他给端到房间去。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哥哥,关浔对这种溺爱的行径嗤之以鼻,坚决只给她端到门口,离她要求的放在手边隔了整整两米那么远——以此来显示自己并不坚定的立场。
怎么还不开学呢。
假期第三天,被妈妈和妹妹集体抛弃的关·留守儿童·浔坐在客厅抱猫兴叹。
关浔抽空想到了自己的同桌,想着幸好路敞没答应出去玩的邀约。
因为他好像也并不知道要带人去哪儿。总不能领回家里头抵头的学习吧——虽然他确实有可能干得出这事,但多少会显得他是个无趣的人。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他并不想承认。
天气渐渐冷了。关浔在无聊中打开了淘宝,考虑着要不要给自家老狗子换个更暖和的窝待着。购物车还没打开,就听见门铃响个不停。
这种瞎几把按门铃按个不停的路数只有一个人能干的出来。他没理会,过了一小会儿门铃声消失了,变成了咣咣捶门的声音。
关浔听着无名火起,丢开手机大步跨到门口,抬腿跺了两脚,“别他妈敲了!操!”
似乎是意识到要找的对象并不在家,门外的人晃悠着离开了。
令人心烦的声音终于平息了下来。
狗子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悠悠地走过来,蹭了蹭他的脚踝。
关浔蹲下去捧着它黑黑的脑袋揉了两下,吸吸鼻子又把它抱起来,“别管他,我们买窝去。”
次日开学,大家都在对考试成绩忧心忡忡。
关浔自己对这个已经佛了。察觉到同桌的兴致也不太高,他没有提起跟考试有关的话题,反而问了一句。“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干什么?”
路敞正在发呆,听见这个问题才回过神来。在空气中散漫游离的目光聚焦到关浔脸上,他下意识地回答道,“写字。”
关浔问,“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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