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辽山南麓,一个只有几间房子,甚至小到都不能叫做村子的地方:念村。
在念村,一场奇怪的争执正在上演。
一个衣着干净却一眼即知是书童或仆人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和三倍于己的对手激烈的争吵。
而这三个打扮各异的对手尽管人多,却显然并未占据丝毫优势,甚至在他们的脸上明显的写着嫌恶和避之不及。
三人中一个身穿一身碧绿长袍的男人面带不满道:“小子,这里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实话告诉你,若非你和那人的关系,你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小子?难道你当年也这样叫我家主子?”中年仆人打断了碧绿长袍人的话,并厉声责问。
“你不知道你家主子已经死了吧?”绿袍人额上青筋暴起,立即反诘。
这时一旁的一位红衣女子脸色忽然巨变,“张剑波,你若不想活自杀即可,不要连累我们。”
而被叫做张剑波的碧绿色长袍的男人像是意识到了到了什么,语塞低头。
“你若是赵天佐或赵天佑派来的,我们也会不打折扣的执行你刚才说的事情。”三人中的老者深邃的眼中带着莫名的光,直勾勾的盯着中年仆人。
中年仆人变色道:“即使不是,你们也要按照我说的做,别以为我不知道,云岚巨变之时——”
“闭嘴!”没等到中年仆人说完,三人异口同声的打断,似乎那话语中夹带着什么让他们畏惧的东西,永远不愿再触及,哪怕是听到也都如芒在背。
面对近乎驱逐的眼神,中年仆人却微微一笑,“不跟你们闲扯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各位再会啊。”一边说着,一边竟自顾自的朝着村外走去。
望着中年仆人的背影方向,红衣女子有点埋怨的转向碧绿衣袍中年人:“你居然又差点被他激怒,这样的性子迟早会害死你,你怎么就不能改改呢。”
这时旁边的灰袍老者叨咕道:“行了行了,你们两慢慢烈火柔情吧,我要走了,省得在这里碍你们的好事。”
说罢转身也向村外走去,缓慢的步伐下居然极短的时间就消失在了念村。
不久之后,刚刚还表现的极为生气的张剑波忽然平静下来,对着身边女子道:“天上的、地上的都走了,人还真多。婉儿你说这些事情赵天佑真的不知道?”
“现在他叫赵光!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只能说他不愿意知道罢了。”叫做婉儿的女子道。
虽然张剑波已经仔细的感应了周边的区域,他确信自己刚才和婉儿说的话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没有感知的云岚故皇宫之外,有个黑色的身影正隐匿在一棵树上思量着什么。
而刚刚与三人发生争执的那个仆从,正是赵天佐十五年前的亲卫:张世杰。
没多久之后,刚刚从念村离开的二人已经先后来到了他的身边。
“陛下,小奴该死,没能照顾好主人,罪该万死。”
“小奴找了十几年,依然不见主人下落,可是小奴不能以死谢罪,请陛下原谅。”
“陛下请放心,小奴的命是云岚的,留此残命,必寻到我云岚失散的血脉!”
张世杰,十五年前云岚国二皇子的亲卫。不过他没有想到,在他吊唁故国皇帝的时候,这个破败广场的南边一大丛灌木后,不久前才刚刚在念村与他争执的那位灰袍老者正沉沉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张世杰擦干眼泪,面对原本皇宫广场中的祭祀用的高台磕了九个响头,然后起身向养心峰方向走去。
而那位从念村开始就一直缀着他的灰袍老者则停留了一会儿,咕哝了一句什么后也悄然走了。
……
赵光坐在养天池内的中间巨石上,回忆着自己的梦。
这个梦,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个梦,才是他每三年都会回到这里的真正原因。
在那个梦里,天地都是漆黑的,可却有奇怪的光线,让人看得到这里是漆黑一片。
一个人向他所在的地方走来,看不出他年龄几何、容貌为谁,只能从一身黑衫上判断他应该是一个男人。
赵天佑在原地站着,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冷。
他想过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沉沦在地狱里成为一个冤魂,可是却有另一种感觉告诉他他并没有死,只是无法移动也无法说话,只能静静地看着那人向他靠近。
之后他就看到那人在他面前摊开了一张黄色的纸,上面写着红色的如血一样刺眼的字:
故国殇,兄弟散,血海仇,记心间。留此言,致吾亲,苟于世,勤惜命。三年期,约相见,日不远,盼重聚。
这几个字久久地出现在赵天佑的眼前,而后天地间的光慢慢散掉了,一切沉入黑暗中。
再醒来时,三天时间过去了,赵天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看着蓬头垢面的赵天佑,她没有说话,只是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丝巾缓缓替他擦拭脸上手上的污渍,默默看他、等他。
这个人就是赵天佑现在的妻子,墨云国的公主——李香。
到现在,赵天佑也不知道李香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在那么大的计划中保留了他的性命。
正是由于李香从中斡旋,赵天佑才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计划之外,险死还生。
不过当时的赵天佑还沉浸在那个包含了太多深意的梦里,全然不知李香在为他做的这些事情。
其实李香一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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