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本王终究会让你不得好死。”
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朱有谵的身上有淡淡龙涎香,端的是龙章凤姿的高贵,愤怒失态也减损不了半分气质。反观朱有坤,狼狈如市井下贱的贫民,浑身都是戾气暴劣。
“该死的是你,卑贱的杂碎!”
“够了。”商胥终于发话了。他再不发话,大行皇帝怕是真的要回来了。他上前分开对峙的两人,语重心长道:“太子殿下,您是陛下心中的帝位继承者,怎么能如此失态呢?还有王爷,太子之过自然有我等老臣教育,您无须越俎代庖。”
商胥不亏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将话语权转了过来。他的意思很清楚,一句话,太子就是太子,齐王……哪凉快哪待着去。
朱有谵:“首辅这话可就错了,本王才是父皇命定的储君。”
太子:“证据呢?”
朱有谵;“遗诏就是证据。”
太子嗤笑,“恐怕是假证据吧?”
朱有谵:“你……”
眼见烟火弥漫,商胥又适时的开口,“太子,齐王,你们是皇亲贵胄,在朝堂对骂成何体统?若今日之事传出去,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首辅担心这些做什么?咱家是绝对不会让皇家丑事传出去的……”一路走来,步履平稳,落定在太子身侧,他微偏头,“太子殿下,你说是吗?”
这一巴掌,打的掷地无声。
他穿着一袭烟水天青色常服曳撒,如山涧雾雨里的流云淡,如月池湖畔边的雨轻歇,看不真切的容颜,却是美如画般的点染。轻甩月白色云水披肩,如流风回雪的转瞬里,他已安然站在六部众臣面前。
东厂十二干事,亦被称为东厂十二麒麟。他们紧接着从殿外走进,分列在盘龙画柱两侧,绣春刀寒光熠熠,形成无形的镇压之势。
“颜孝若,你不待在后宫,跑来金銮殿做什么?”朱有坤看他只有不顺眼,眼力价也跌到了谷底,“关于你囚禁母后之事,我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亏母后提拔,你却恩将仇报,总有一日必定不得好死。”
他没有反应,却是看向商胥,“这就是首辅大人培养出的储君吗?真是让咱家大开眼界。太子监国?说的好听,不知道首辅大人在背后帮衬了多少?”
“颜孝若,你莫要太过放肆。”商胥皱眉。
“放肆?”玩味的语气里,他抬手,轻拍三下。有一道暗红身影大步跨入殿内,身穿着锦衣卫圆领甲,佩雁翎腰刀。
来人跪在殿上,身影是商胥再熟悉不过的,那人道:“锦衣卫已接管皇城所有出口,押管太子禁军一千,特来回报……齐王殿下。”
颜孝若赞赏的点头,复又看向商胥:“首辅大人觉得这就是放肆吗?”
“赜儿。”那是商胥吃惊的声音。
“臣……商赜参见首辅大人。”如今是朝堂,他们分属两派,只能如此疏离和对抗。
齐王看笑话般,冷嘲热讽:“据本王所知,商大人可是保太子党啊。倘若您扶持朱有坤继位,您说您的儿子会是什么?乱臣?贼子?”
商胥,犹豫了。
朱有坤急了,“首辅大人,您……”
商赜虽不是商胥独子,却是他唯一寄予厚望,并没有让他失望的儿子。作为父亲,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商赜的。看着有些陌生的儿子,商胥也意识他终究是翅膀硬了,再也管不住了。
只是……他没想到,颜孝若打的一副好棋,一招制敌。因为他不知道,若不是商赜以保住商昭性命和帮助齐王成事为交换,他们父子又至于此。
他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儒家出生,上知报效君王,下知安定黎民。当官十几载,没有了儿女情长,心肠也硬了许多,好事做过挺多,坏事也做过不少。
他知道为自己筹谋,也知道明哲保身。如今摊上夺嫡之事,他虽说要为自己着想,心系的也还有朝庙安定。
如今东厂气盛,加之锦衣卫的辅佐,颜孝若辅佐齐王登基势在必得。
得民心者得天下。
齐王曾经因母亲身死而痛哭百日,虽说人不得大行皇帝宠爱,但事情至今都是坊间流传的佳话。可太子……唉,大势去矣。若不是挂着个太子太傅的名头,就冲着数年没人上朝的金銮殿,谁当皇帝他也懒得管。
只是,商胥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年轻的东厂提督,将他算作了半个敌人。东厂手握披红,内阁常深受钳制,他辅佐太子登基左不过想借太子对他的不满削弱东厂,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日后,怕是冲突多着呢。
现在嘛……
他拱手而拜,不搭理太子,只是向着齐王,“历来虽是立嫡立长,但太子也并非长子,那么立嫡立爱也自然行的通。既然先帝临终立有遗诏,我等内阁诸臣将会全心全意辅佐齐王登基,匡扶朝政。”
文武百官皆倒戈而拜,跟着商胥圆滑做人。太子朱有坤自此成了朝庙上的一叶扁舟,在风雨里……凋零,枯败。
没有所谓的成王败寇,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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