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在昏睡,信了他当真不知道离歌是中了什么蛇妖毒才会导致这样,他以为只要骗过自己,逃了现实,就可以不必面对离歌已死的事实。
他欺骗了自己这么久,如今却不得不被逼着认清现状,他自然受不了。
紫愉觉得心里堵得有些难受,想离开去屋外走走,却发现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流火,眼里竟然带了痛色。
“我应许你会救她,便一定会救她。”季流火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而凌肃霜面上也露出痛苦之色,紫愉一时之间也顾不上难受,再三确认凌肃霜无事后急忙转身追了出去。
直觉告诉紫愉,季流火和凌肃霜两人的身份,绝对不止是觅灵山修士那么简单。
他们知道上古螣蛇虚浊,紫愉略加思考便猜出他们之前所说的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虚浊,加上紫愉又想起初见那天在长晓镇外的山丘上,凌肃霜便就是一脸急色的提起了虚浊这个名字。
他们是为了虚浊而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想找虚浊干什么,但紫愉总隐隐有着预感,或许他们两个与虚浊关系不简单,更有甚者,他们与天界和已逝的朱雀神君,有着某种关系。
紫愉在与这个院子相连的另一个院落的屋顶找到的季流火,她捏了术法跟着爬上了屋顶,自顾自的坐在了季流火身边。
季流火未理她,只是呆呆望着天际出神。
紫愉看了看天际又看了看季流火,想了想斟酌着问道:“你还好吗?”
季流火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季流火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隐忍的痛苦:“她也是因为中了蛇毒死掉的,死在我的怀里。我看着她呼吸一点点弱下去,可我没有一点法子救她。”
紫愉心里愈发难受了,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是旁观者,那些安慰的话她自然是可以轻松的讲出来,毕竟旁观者轻。
可若是当事人可以随便被几句话没什么新意的话安慰好,那就早该释怀了,怎么还会长久地饱受这思念与悔恨之痛呢?
她记得对于朱雀神君南萤之死,狸之至今都没有办法走出来,每年朱雀神君的生辰和祭日,狸之都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将自己锁在屋里一整天都不出来。
而每到那个时候,总是闹腾看起来最没心没肺的南宿也都会变得格外沉默少言,一个人在树下一坐便是一天,看见什么都会出神,连带着整个万妖山的气氛都变得无比压抑。
如今季流火也是如此,他亲眼看着那么在乎的人死在他面前,他却无能为力,又该是多么的痛苦。
紫愉没有再说话,她觉得所有的安慰对季流火而言都是多余的,便选择了缄默,只是安静地坐在季流火旁边。
彼时已是黄昏,晚霞漫天,夕阳将余晖落在水面上,漾起粼粼金色波浪,无人的小木舟慢慢游走在水面上,有细风拂过河岸上倒垂的柳枝,安详而美好。
“回去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流火突然说道。
紫愉应言乖巧起身,默默跟在季流火身后:“那离歌的毒,你有办法解吗?”
季流火没有回答,紫愉见状便也不再问,二人一前一后重新回了原来所在的那个院子。
临进门前,紫愉听见季流火极轻极轻地答道:“大约吧。”
屋内,凌肃霜一个人坐在大厅,见紫愉和季流火两人进来急忙起身:“你们上哪去了,怎么才回来?”
“无事,四处走走罢了。”季流火随意道,径直朝着卧房走去。
紫愉和凌肃霜对视一眼,紧跟着也走了进去。
卧房里面十分安静,只见晖浔垂着头跪在床前,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无端令人生出感伤之意。
听到脚步声,晖浔这才抬起头来,不过是半个时辰不见,他却看起来沧桑了许多,一双眼空洞无神,连鬓角都添了几缕白发。
紫愉看见晖浔这个样子忽然有些心酸,却听见季流火道:“你这样子作甚,只要能解了她的毒,令她起死回生或许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她虽是中的螣蛇妖毒,可我却知道有个法子或许能解。”
晖浔双眼隐隐有了光亮,便是紫愉和凌肃霜两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忍不住激动起来。紫愉看着季流火,心里满是期待。
若是真的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去离歌体内的蛇毒,再让离歌复活过来,那么晖浔和离歌就又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紫愉如是想着,更加认真的看着季流火,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可知道,玉簪花可解蛇毒。”季流火缓声说道:“取玉簪花瓣捣烂外敷伤口,以其汁为药内服,即可解世间所有蛇毒。”
“不过,螣蛇乃上古神兽,所为药引的玉簪花自然也不能是普通的玉簪花。我听闻万妖山妖王狸之有一株紫玉簪,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季流火说这话虽是看向晖浔,眼神却也轻轻落在紫愉身上过。紫愉心里没由来的一慌,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就听见晖浔说道:“自然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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