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船头挂着那个冷字,我是请凉州最后的绣娘绣的,如今我去查,老七才告诉我,三年前曾丢了一块,刚开始他们以为被风挂倒了,准备告诉我,但没想到第二天又出现了,他以为谁捡起来又放好了,也不在意,现在想想,觉得可能有问题,才旧事重提。
“我立刻找了凉州所有手艺较好的绣娘,竟然有意外发现,有一个绣娘说曾有一个交好朋友,虽然不是绣娘,但手艺极好,曾听她说过替一个大户人家绣了一个字,挣了一大笔银两,当时她听到,又羡慕又妒忌,我今日一提,她就想了起来,只是那女子挣了大钱不久得病死去。”
“从时间推断,这个银矿至少已经存在将近四年了,竟然瞒过了所有的人,还真是不简单,现在我派人去看那些尚没有开发的山、荒地,看有没有发现,只要他的矿在凉州,我就不信找不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到冷凌风这样一说,我又心惊肉跳了,他这样搜查,如果没有发现银矿,却发现我的盐矿呢?这该怎么办好?
“小欢,你怎么对银矿的东西那么关心?”冷凌风问,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却不动声色。
“我对有关银子的东西都关心。”冷凌风笑,笑完亲昵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说我是小财奴,说不定宁愿搂着银子睡,都不愿意抱着他。
听他这样说,我禁不住笑了,刚来这里的一两年,我真的发梦都梦着自己抱着银子睡,不过现在不会了,我发现搂着暖暖的他,比抱着冰冷的银子舒服多了。
“大婚可以一切从简,不用那么铺张奢华,我不介意。”我说。
冷凌风笑了笑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冷老爷子说他的儿子终于可以娶上媳妇,有多喜庆就办得多喜庆,有多热闹就搞到多热闹,有多轰动就会办得多轰动,免得别人在说他的儿子是龙阳君。
我听了忍不住笑了,这龙阳君的帽子因我而得,结果还是让我亲自替他摘了,有时有些东西还真难以说清楚。
“罗小欢,洞房花烛那晚,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龙阳君了,被人笑了将近四年了,你也该还我清白了。”冷凌风注视着我说,尤其洞房花烛夜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空气又带上了暧昧的气息,我禁不住轻咳了一声,他朗声笑了笑,那种笑似乎出自肺腑,让人跟着心情飞扬起来。
“我爹娶我娘的时候,一切从简了,日后他总觉得对不起我娘,所以他现在比我紧张多了,弄得像他要大婚一样,我也被他弄得从早忙到晚,娶个媳妇真不容易。”
冷凌风感叹道,但他脸上却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就连目光暖暖的,我靠在他的怀中,突然感觉一辈子就这样很幸福。
冷凌风走后,我实在是不安心,又约见了钱长鸣,把这事告诉了他,叫他小心掩护好盐矿,别让人发现了,没想到钱长鸣的表情很平静,不曾显得有一丝慌乱,他只叫我不要担心,盐矿不会有事的,虽然他再三保证不会有事,要我放宽心,但我还是放心不下。
“这段时间怎么老是神不守舍?我刚刚叫了你三次?”冷凌风问我,眸子幽深,我又想盐矿的事想得入了神。
“是吗?可能这段时间太忙,晚上睡得不踏实。”我笑着说,笑完拿起杯子喝茶,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
“你是不是后悔嫁我?”冷凌风的声音嘶哑,眸子深邃如幽潭。
“但就是后悔,就是不情愿,我也不放手了,罗小欢,我不许后悔了。”冷凌风将我紧紧搂在了怀中,呼吸有点紊乱。
“不是,我不后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坚定。”我抬头用手轻轻抚了抚他那坚毅冷硬的脸庞,这个是我的男人。
“真的?”
“嗯,真的。”听到我这话,冷凌风似乎了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下来,起伏的胸膛才平缓下来,他喃喃地说下个月二十八怎么还不到?
冷凌风无论多忙,但每天都会来一次,有时在傍晚,有时在半夜三更,有时在清早在我还睡清醒的时候,所以我为他留了门,有一天晚上下起了雨,天气又冷了下来,我以为他不来了,看完账本,早早睡了。
没想到半夜门微微响了,我知道他来了,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我忙从床上爬起来,点着了灯火,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发丝湿了,脸庞也有水珠,衣摆出被飞溅的泥土弄脏了,浑身上下透着寒气。
“吵醒你了?”他回眸朝我一笑,就这一笑让他身上的清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么大雨怎么都跑来了?”我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让他穿上,他接过然后很利索地换了,我上前替他将扣子扣上,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眸子亮得如黑夜里闪烁的星子,闪烁出幸福的光芒。
“我来看看你还在不在?看到你还在就安心了。”他笑着说,听到这话,我心里又暖又酸,是我让他的心不踏实吗?
“太忙不用过来,我不会溜的,溜了我去哪找人品好,身材好,手里有多银子的男人呢?我还等着风风光光嫁给你,让凉州所有女子都羡慕我呢?”我紧紧搂着他的腰。
“不是说人品差,身材只是凑合吗?”他将我抱回床,想不到这家伙对我的话记得倒很清楚,帮我盖好被子之后,他准备到他的房间睡去,那么老远冒着雨跑过来,就是看我在不在,这人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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