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陈右脚抬起,稍稍用力跺了一下地面,痛苦的表情立刻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抬起头苦笑着看着宁语非:“宁大夫何必明知故问。”
宁语非问这句话是有来头的,五十年前,拍拍陈年方二十,忽然间染上了怪疾。他的右脚脚心长了一个坏疮,第一开始这个疮不痛不痒的,拍拍陈并未在意。只觉得可能是被昆虫咬了一下,可是后来,这个疮越来越黑,并且奇臭无比。拍拍陈遍访名医依旧不能治愈。后来偶然从一个江湖中人口中得知宁语非的大名,前去慈悲谷求医。这个时候他的右脚已经开始发黑了,并且出现了坏死的症状。
宁语非及时的将拍拍陈的状况遏制住,但是也告诉拍拍陈,自己虽然能够将恶疮治好,但是恐怕他的右脚会留下疼痛的后遗症。果不其然,拍拍陈右脚康复之后下地行走,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但是总算是把肢体保住了。他对宁语非千恩万谢,但是宁语非总觉得没有治好他的病,而心有惭愧。
宁语非说:“老陈,你的脚想不想不痛?”
“做梦都想。”拍拍陈说。
底下的观众都在关注这一幕好戏,聪明的客人已经开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给我出这二百万两黄金,我便能治好你的脚。但是你只能拿走一百两白银,剩下的钱都是我的。”宁语非挑了挑眉毛说。
观众一片哗然。
“这……”拍拍陈心里一惊,“宁大夫现在费用这么高了?”
“黑白不喜在治病上,从无虚言。”宁语非肯定的说,“舍命,还是舍财,就看你了。”
拍拍陈捋了捋胡子,目光变得坚定无比:“成交。”
“东西拿来。”宁语非冲着路随心努努嘴,路随心跑上台去,把续魂草取了回来。
“哎!我那五千两!”棺二爷回过神来,冲着宁语非喊着。
“你把舞千秋放在这,等晚上自然有人拿钱来取。”宁语非说,“如若有人要伤你,只提黑白不喜名号便可。”
棺二爷还要争辩什么,但听宁语非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也只得作罢,而且看宁语非将赚得满钵满谷,也不怕他赖账。
宁语非说对拍拍陈说:“找间屋子。”
拍拍陈叮嘱好了侍从将今天拍卖会的结尾工作处理妥当,带上了几个随身的仆人,簇拥着宁语非、路随心一起来到了其在华山的临时居所。
“宁大夫,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吗?”
“出去,把门关上。”宁语非头也不抬,只是摆弄着包里的东西。
拍拍陈知趣的离开的屋子,宁语非从包中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打开之后整个屋内充满了异香。路随心伸着头一看,盒子里面是乳白色的膏状物,宁语非把续魂草从路随心那里拿了过来,轻轻的搓揉了几下,加到了盒子里的药膏之中。
“去把火盆搬来。”宁语非吩咐着。
路随心把屋内的火盆搬到了宁语非面前,宁语非将铁盒子置在火盆之上,用真气催动,片刻之间,那续魂草像是被药膏吸收了一般,不见了踪迹,而乳白色的药膏在续魂草的作用下,变成了淡淡的紫色。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宁语非收住了真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随心,把老陈叫进来。”
路随心跑出去没一会,拍拍陈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上床,脱鞋。”宁语非捧着盒子,对拍拍陈说,等拍拍陈准备就绪之后,他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拍拍陈的右脚脚心之上。又用真气催动药力,那药膏一会就被拍拍陈的右脚全部吸收了,宁语非又涂抹了一层,接着用真气将药膏逼进拍拍陈的脚内,如此循环往复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宁语非得意的笑了笑,说:“下床。”
拍拍陈半信半疑的穿好了鞋子,狐疑的看着宁语非和路随心,右脚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蓦地,他愣住了,直直的望着宁语非说:“神医。”
他在屋子内不停的走着,边走边哈哈大笑:“五十年了,五十年了,这就算是个梦也好!终于不疼了。”他像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享受着走路的乐趣。
宁语非静静的看着拍拍陈,他已经习惯了病人这种大喜过望的感觉了。
“宁大夫……会复发吗?”拍拍陈脚步不停,语气中略带担心的问。
宁语非摇了摇头:“从此之后,你痊愈了。”
拍拍陈眼中透出了泪水,他倒地磕头:“宁先生,救命恩人!宁先生,救命恩人!”
“拍拍陈,你记得把那二百万两黄金给我阿爹。”路随心在一旁说着。
“这是一定,这是一定。我这就叫人拿银票去。”拍拍陈起身就要喊随从,被宁语非拦住了。
“哎哎哎,老陈,还当真了啊。”宁语非笑着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舍命还是舍财,其实治病的不是我,还是你自己。”
拍拍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人的决定是很重要的,你的脚当年治不好,就是差这一味药……灵山续魂草。”宁语非告诉了拍拍陈实情。
拍拍陈愣住了,是的,人的决定很重要,如果刚才自己贪财而不舍灵山续魂草的时候,恐怕宁语非也无力将他的脚医好。
他又觉得自己很渺小,那一瞬之间,他觉得宁语非是在成心为难自己,他只当二百万是还了宁语非当年的人情和这次的医药费,从此以后各不相欠。
“宁先生,您,把老朽弄糊涂了。”拍拍陈有些羞愧的说。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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