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令我刮目相看!”高轩张开长臂,狠狠将花静琬镶入怀里,她没看见他滑落脸庞的热泪,“如果你知道真相,会不会怪我?”
突兀其来的喜悦令花静琬丧失思维能力,也更没有时间思考,拼命的摇头。
泪滴落她的小香肩,“明月珠!十一年,未离我身!”
够了,够了,明月珠十一年未离他身,足以证明十一年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他如她一样,她为他们高家所做的一切值了。
粉唇颤抖,心里记得他爱的是那女子,“我杀了柳如烟,你恨我吗?”
“我早淡忘了她的容颜,她不值得一提!”
“我刺了你一匕首!”
“我不也刺你一枪?”
心,剧烈的疼着,是的,他们夫妻在互残这件事上谁也不欠谁,不过,他今生欠她还不完的思念,双手猛然捧起他的脸,只一凝视,喘开粗气的唇就印向他的唇。
她要他,她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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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勾月儿不知何时隐没,乌云翻滚,天空掠过一道闪电,接着,雷声轰轰。
双臂一空,那前一秒覆上的身体倏地不见,空留余热。
一惊坐起,仍在舒畅尽兴的娇喘。
呆呆,惊恐万状的双眼移向窗户,恰好大开的窗外划过一道强光,尔后,便是真实了些的雷声。
做梦?
身子陡然发凉,疑惑伸手摸向脸颊,发现烫如炭火,低头,又蓦然发现衣领大敞,凭感觉,被子中的裙子已被上掀,红纱裤儿不再身上,再惊骇,在被子中乱摸一通,终找到红纱裤儿。
抱着红纱裤儿,暗想:做梦!定是做梦,自己连绿萝山在京城什么方位都不知道,是梦无疑。
十一年了,老实的讲,曾做过与他在一起疯狂的梦很多次,但没有哪有一次有这般的真实。
他虽死,却犹在!
“你一走,什么都丢下,什么都丢给了我。”幽怨瞥眼窗外,失魂落魄倒下,为什么?就算是梦,难道就不能做个天长地久的好梦吗?
不久后,一点橘红色的光团快速移到窗前,紧接着,响起熟悉的声音。
“少夫人!你还好吗?怎窗户都没关,这邵掌柜的也是,连饭都不叫少夫人起来吃。”
冬儿赶回来了,那来仪也赶回来了。
途经郢县,去‘风云客栈’找鬼七本来仪一人去就可,但一路上四德都悄悄跟在后,怕暴露‘风云客栈’不得不略施小计。
只是这两人追来得也太快。
慌乱系好腋下带,背背着‘飞花’古琴的冬儿持灯进屋来,试着唤道:“少夫人!”
“冬儿回来了?”花静琬佯装得懒懒地坐起,双颊残留着风花雪月后的微红,望着冬儿,“城门没关吗?”
冬儿把灯搁放闷头橱上一角,解下‘飞花’古琴轻轻搁放正中,快步走到床榻前,“还算是运气好,刚入城,城门就关了。”
说完话,冬儿趴在她身上,撒着娇道:“少夫人!是嫌奴回来的太快了?是烦奴了吗?”
多年来冬儿都是这般,只是不知冬儿这次有没有嗅到不一样的气息,花静琬的手漫不经心梳理着垂下的秀发,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没有,说什么话……”
话音刚落,窗外就乌云滚滚,电闪雷鸣,随之,响起‘劈劈啪啪’的大雨声。
把窗户关上,冬儿返身埋怨,“这邵掌柜也是,说不让唤,他就真的不唤少夫人起来吃饭。”
下床来,把那块‘御’字小金牌揣入怀中,“不怪他,他人挺好。”
冬儿伸手摸向茶壶,凉透,端茶壶出去。
隔着壁传来,“张婶!还有没有热水?”
“有有有,刚烧开。”
花静琬把油灯移到妆台,在绣墩上坐下,把铜镜在手,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脸。
时光飞逝,十一年过去,已近三十,镜中的她还如初嫁到王府时一样,未见一丝苍老。
未见老又如何,一生挚爱已化一堆白骨,容颜为谁冻?
直到冬儿复又推门进来,这才从哀怨中醒转。
深吸一口气,把那种不喜欢的情绪抛到脑后,抽出发间斜插的珠花,解散半绾的丸子头,持梳在手,梳起发来,“冬儿!可找到鬼七?”
冬儿端着盏茶水过来,“巧合得很,恰好鬼七在客栈。”
鬼七说过,他人实则在京城,确实巧合,笑笑,“怎么样?”
冬儿接过木梳,“高山那狗贼凭借密告王爷两件大功混得不错,现在已是京城京兆尹,听说他府上12个时辰皆戒备森严,他本人除去必要的外出绝不出府半步。当朝丞相还是候言,老王妃就住在他府上,他好生待着老王妃,老王妃这些年来深居简出,连绿萝山都没去过一次。”
高山既然真是京兆尹,那在京兆府就能找到他,倒也不用费功夫去打听。戒备森严?她若要杀他,没有人能阻止,候氏的心本就狠,只是没想到竟然狠到十一年了连儿子都不曾去看过……候氏是高轩的亲生母亲吗?悠悠叹声气,梳好墨发,来仪端着饭菜进门来,年纪相差不多的小厮脸上洋溢着一缕喜气,“少夫人!饭菜已重新热好。”
未有一丝胃口,却不忍拂冬儿与来仪的好意。
刚端起碗来,来仪小声地道:“少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去绿萝山?”
是啊,什么时候去绿萝山?轻轻放下碗,目光锁住盘里的蒸饼,恍惚间,又看到荒野外那堆月色下的黑土,眼底划过一缕深痛,“才到京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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