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看向暴雨中的海尔根要塞。静谧的城堡就仿佛一头可怕的巨兽一般默然匍匐着。宏伟,狰狞,而又寂静。
剑手叹了口气。
“就怕他们等不到那个时候啊。”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心绪如潮水一般上下波动。“这帮可恶的风暴斗篷,打来打去死的不都是我们诺德人?”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为了一个王去打另一个王,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弓手抓起水壶,用力地灌了一口。
“我还好,反正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了。反正一条命,能活一天是一天。”他看向红鼻子。问道:“你上次的那个福克瑞斯女孩呢?怎么样了?”
“她?她很好。等到内战结束了,我大概会去求婚吧。”
“祝你成功。”
“呵,那是肯定的。”红鼻子军士微笑着说道,他看向雨幕的另一头,隐约便能够看箭一条石路的轮廓。“说实在话,我觉得我们镇守在这里毫无意义。”
“霍斯加高峰是圣地,联通伊伍斯泰德的道路更是崎岖的就连羊都走不了。前段时间海玛之羞那里又在闹吸血鬼。如果风暴斗篷还有点脑子的话就不会从那里过来。”
“但小队人马依旧能够通过。”剑手毫不客气地反驳了他。“即使是在那条黑色的怪物毁掉海尔根的时候,不一样有不少人从那边逃出去了吗?”
“他们才在雪漫城下受到重挫。”十字弓手补充道。“巴尔古夫大人狠狠地收拾了他们,或许他们会放弃雪漫,转而另辟蹊径。”
“那也有可能是白地那边。”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跨越莫萨尔北部的大沼泽和穿过海玛之羞的难度几乎是一样的。”
“啧。”背着短斧的红鼻子军士不满地哼了一声。“他们不敢过来的,因为龙裔站在我们这一边。”
这话一说,他立刻便获得了两个鄙视的眼神。
“官面上的话你也信?”剑手拍了拍肩甲,将一只停在上面的苍蝇赶走。“你还真信一个连路都走不好的小女孩能够搞定一条龙?能够对抗风暴斗篷的数万大军?”
“你敢说龙不是真的?我在雪漫的亲戚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了,那条龙可是几乎烧掉了半个雪漫!”
“龙肯定是真的,但是龙裔却未必是真的。”弓手冷静地说道。“巨龙袭击了雪漫,被龙裔杀掉了。但才过了半个月不到,又有一头龙袭击了洛里斯泰德。全泰姆瑞尔那么大,雪漫就这么招龙记恨?一个又一个的轮番过来?”
“或许是寻仇……”
“寻仇的话应该是去找雪漫!而不是无辜的洛里斯泰德!”剑手粗暴地打断了他。“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根本是同一条龙!”
“同一条?”
“没错,同一条。”剑手信誓旦旦地说:“那条龙先是袭击了雪漫,然后又去袭击了洛里斯泰德。而所谓龙裔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或许只是几个脑袋发疯的幸存者的臆想罢了。”
“那么,雪漫防御战那边又怎么解释?”
“雪漫本就城高墙厚,再加上战友团和数千名主城守卫,召集了民兵后就算在十倍的数量的士兵围攻下也不可能陷落。”弓手微微摇头。“而且我从雪漫那边调过来的弟兄那也打听过了,风暴斗篷在攻破城的时候中了事先布置好的燃油陷阱,死了很多人。要不是之后的一场雷暴雨浇熄了火焰,或许他们会全军覆没也说不定。根本就用不着什么龙裔。”
“所以说,龙裔根本不存在?”军士张大了嘴,他感觉自己似乎就要被说服了。
“你动动脑子也能够想明白。”剑手用一种过来人的神态说道:“雪漫被龙袭击了,有龙裔帮忙。洛里斯泰德被龙袭击了,有龙裔帮忙。风暴斗篷攻破了雪漫,还有龙裔来帮忙。难道这龙裔是雪漫家养的吗?指哪打哪?这只不过是战争期间为了鼓舞士气,强扯出来的罢了。我在军团里面服役了二十年了,上面那些弯弯绕绕我熟得很。”
“不仅是这样。”一旁的十字弓手也劝说着。“赛普丁皇朝从古至今出了多少名龙裔?但你可曾听说过一个能打的皇帝?而且,如果真的有龙裔,西罗帝尔那边决计不会不管不问。”
他意味深长地说:“要知道,现在的帝国皇帝可不姓赛普丁。”
气氛,变得糟糕了。
十字弓手也发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他挥了挥手,试图转移话题。
“说起来,今天的夜哨怎么还没回来。”
下一刻,他的身边传来了水桶涨裂一般的破碎声。紧随其后,许多的湿热液体便溅到了他的身上。
一支飞斧击中了剑手,将他的脑袋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敌袭!!!”十字弓手大喊道,而后瞬间便被一支冷箭射死。而更多的箭随即袭来,将这一处岗哨完全的扫了一遍。
然而,第二波箭矢并没有起到效果。
当剑手死掉的那一刻,红鼻子军士便果断地纵身一跃,直接地从哨塔顶端跳了下去。而后在一声‘噼啪’的撞击声中,滚入了泥地当中。
痛,当然很痛。
骨骼在落地的一瞬间至少断掉了一半,还能够走路便已算是奇迹中的奇迹。
身后,隐约的惨叫声依稀传来。那是其它岗哨的哨兵,想必他们现在都已经死了个一干二净了吧。
必须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必须要让要塞里面的人做好防备。
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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