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帘子往里头走去,等靠近拔步床便恭声说道:“夫人,快用晚膳了,您该起了。”
她这话说完也未见那处传来声响,便又轻唤了人一声。
可这殿中除了她的声音外却没有丝毫回声,这下无论是水碧还是秋欢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掀起了床帐,只是此时这床上哪里有人?那锦被底下压着的也不过是一个软枕。
两人眼看着这幅模样,自是忍不住脸色一变。
自从昌平郡主走后,她们两人便一直侯在外头,可从来不曾有人出去过。
“主子呢?”
秋欢的声音带着未曾遮掩的怔忡,她把床上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也寻不见沈唯的身影,倒是水碧看到了放置在一侧的锦囊,她也未曾说话,只是取过锦囊一看,那上头是沈唯亲笔所书“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抱歉,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我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与你们告别。”
“我原本还想看着你们成亲,可如今是没有办法了,里殿的匣子里有我给你们准备的银钱,倘若有机会的话就离开皇宫,寻个喜欢的人,或是做些小买卖。”
“…好了,拿着这封信去给赵睢,让他知晓你们是不知情的。”
秋欢就在水碧的身侧,自然也瞧见了那上头的内容,等看到最后一个字,她是忍不住喃喃问道:“主子她,走了?”
水碧耳听着这话却未曾说话,她只是红着眼眶看着纸张上头那熟悉的字迹,她是江湖中人,自然知晓这江湖里头有些旁门左道,怪不得她先前就觉得那个侍女看起来有些熟悉,原来那人竟是夫人。
“我要去找陛下,陛下一定能寻到主子的,他一定有办法带主子回来的…”秋欢一面抹着眼泪,一面是转身往外头走去,只是她还没走几步便被水碧拉住了手:“别去了。”
水碧的声音喑哑而又无力,等前话一落,她是又合了合眼才开口说道:“若不是没了办法,夫人不会选择这样离开,这些日子,夫人是什么样的,你和我比谁都清楚。”她们每日陪着沈唯,自是比谁都知晓她心中的痛苦,以前的夫人爱笑,可如今呢?她每日不是神色怔怔得抚着肚子,就是看着外头的光景。
那副模样,甚至让她以为要是这样下去,夫人迟早有一日会郁郁寡欢而死的。
原本以为夫人昨日请陛下过来是放下了芥蒂,可如今想来,夫人哪里是放下了芥蒂?她是根本就打算就此离开。水碧想到这,眼眶更是红得厉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平复了心中的情绪才开口说道:“让她走。”
秋欢怔怔得听着水碧说话,直到听到这最后一句,她才喃喃道:“可是,陛下总会发现的。”
“能多拖一会便是一会,至少…”水碧说到这却是朝轩窗外头看去,那里种植着一株桂树,刚搬进宫里的时候,夫人还与她说等到金秋便领着她们酿一壶桂花酒,她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株桂树,就如同往日沈唯的模样,却是过了许久才哑声道:“至少多给她些时间。”
…
夜幕刚刚遮盖大地。
陆起淮处理了一日的政务,这会也有些累了,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朝轩窗外头的天色看去,随口问了一句:“几时了?”
“回您的话,酉时刚过两刻…”
近侍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替人重新换了一盏茶,跟着是又一句:“可是要传膳了?”
“不用,朕去皇后那儿…”赵睢这话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只是他还未曾走上几步,身后的近侍便笑着开了口:“陛下,您忘了,新婚夫妇婚前是不能见面的。”
赵睢还的确是忘了,原本这样的祖宗规矩,他是懒得理会的,只是到底事关他和沈唯的未来,他也不敢坏了规矩,没得日后真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因此他虽然心中不愿,到底还是止了要往外头走去的步子,口中是跟着淡淡一句:“罢了,传膳。”
近侍闻言自是忙笑着应了一声,他往外头说了一声,没一会功夫便有宫人端着膳食鱼贯而入。
赵睢这厢刚接过近侍递来的帕子擦着手,那处便有人摔倒在地,红木案上的汤碗砸在地上,应声而碎。
这在御前侍奉的都是经过几层筛选的,往常还从未有这样的事,因此这事一出,殿中众人皆变了脸色,纷纷求饶起来。
赵睢看着那破碎的汤碗也皱了皱眉,不过他也未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等到宫人把膳食上齐,他眼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些膳食也不知怎得,竟觉得这颗心突然跳得厉害,倒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这么多年,每每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他便会有这样的感受。
他手握着帕子,一双眉也紧拧着,而后就在众人的怔忡中,起身往外走去。赵睢走得极快,殿中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得没影了,等回过神来,近侍自是忙跟着人的步子往外头走去,口中也是紧跟着一句:“陛下,您去哪儿?”
可赵睢耳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却一声不吭,他只是一路朝建章宫走去,离得越近,眼看着那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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