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彬和甘辉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天子背后,三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厦门的大街上。他们这次没穿官服,而是戴着飘飘巾,身穿青纬罗暗补子直身,脚穿大红方鞋。按周天子的说法是,得低调点,穿着官服跑来厦门,那不是告诉郑秋火那疯婆子,本官又来了吗?只是看这三人清一色的暴发户打扮,螃蟹一样的招摇过市,这低调起来还真的是万众瞩目啊。
“大人,下官斗胆问一句,大人在当官之前,是干骗子的么?”
“齐彬,你什么意思啊!”
“实在是,今日有幸一睹大人招摇撞骗的本领,下官佩服的很。”
“······”
齐彬这次说的是肺腑之言,连“臭小子”都不叫了,罕见的叫起“大人”来,不得不服气啊,半天下来,一分钱没花,就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还坑来了1000两白银。
今天三人先是去了厦门城最高档的酒楼“风满楼”以及高级会所“满春院”一趟,径直找了他们的老板,拿出两罐连夜赶制出来的“澎湖牌”豆豉不知叫什么鱼的罐头,让他们老板品尝,周天子还唾沫满天飞地讲解这个罐头有多少种做法,跟什么菜搭配会产生什么样的口味,实乃是雅客下酒、嫖客怡情的必备小菜。
末了还贴着老板的耳朵,故作神秘地······
“你可捡到宝了,你之前见过这种食物吗,见过这种吃法吗?没吧,因为这事国家机密啊!它可是提供给我大明军队的美食,只是本官仗着跟郑府的关系,嘿嘿,就是跟郑秋火郑大小姐的关系,说起来,本官跟她,哈哈,不提也罢,哈哈,不提也罢······这样的关系,郑游击才默许本官拿出一点点私货来啊,你要不要,500文一罐,每个月给你提供1000罐······那就是500两,先给定金!还犹豫什么,500两,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句话,要不要,不要老子找下家了!”
一顿忽悠,两张合同拿到手了,然后周天子拿着这两张合同接连找了陶罐、姜葱豆豉、胡麻油的商家。
“你看这合同,看到了吗,‘风满楼’胡老板和‘满春院’李鸨姐的签名,还有指模呢,这全厦门城最有钱的老板都求着本官跟他做生意,老子会骗你这点小钱吗?
再说了,本官是谁啊,澎湖寨巡检使,本官十八岁就当上从九品的官儿,靠的是实力吗?不是,靠的是关系!没听说过吧,本官走的是郑游击的路子,说起来,本官跟郑府的郑秋火郑大小姐,渍渍,喂,什么眼神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郑小姐是纯洁的革命同志关系,你可别乱想哈。
那行,先烧制一万个陶罐······豆豉姜葱要多少?本官怎么知道要多少,反正你有多少就都给本官运去澎湖巡检司吧······什么,定金?你好意思找本官要定金,你信不信老子立刻去找别人做?不过说好啊,老子出了这个门,到时候郑游击派人来查抄乱党的话,你可别说是我捣的鬼哈······那好,就这么定了,每两个月结一次账。哈哈,各位老板真是够意思,本官回去,一定替你们在郑游击跟前美言几句。对了,货物质量差一点没关系,又不是本官吃,最重要的是便宜,记住了,要便宜!”
······
“齐彬啊,这不叫招摇撞骗,这叫无本生利,叫空手套白狼,本官卖的不是产品,是智慧!你还是年轻啊,学着点吧!”周天子很是得意,本大爷可真是经商的奇才,后悔啊,你说我当年怎么就跑去读书了呢,早早跑出去做生意,福布斯榜最年轻的富豪,还不是手到擒拿!
“那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铜山水寨,找何老实他们,奶奶的,当了哨长,连顿升官宴都不请,今天咱们去蹭吃!”周天子来到这个世界,多得何老实等人搭救,否则只怕尸体都进了鱼肚子,又从gāng_mén排出来,沉入了海底滋润微生物去了。所以现在有了能挣大钱的买卖,自然要算上这群同生共死的老哥儿了。
······
从那天晚上想出做罐头生意起,澎湖岛上的人们就怀着创业的梦想和建设澎湖新家园的热情,在伟大革命导师周天子的指引下,开始忘我地投入了热火朝天的工作中。
那五百名新兵大都被安排去捕鱼了,澎湖群岛周围的海域,受大陆沿岸冷流、南中国季fēng_liú和黑潮支流的交汇影响,形成了鱼产丰富的台湾浅滩渔场。这些新兵大都是在福建沿海出生长大,知悉水性,捕鱼自也不在话下,基本上每天一早出海,傍晚便是满载而归了。
本来陈钦、齐彬和甘辉是反对让他们去捕鱼的,这些人是来巡检司当兵的,摊上周天子这么个连抢都不会打的长官,陈钦这三人毫无疑问的会成为这些新兵的主官,现在周天子让这些人去做渔民,那不是等于让他们三个做光棍司令了吗。但周天子坚决反对从澎湖岛当地雇佣渔民,开什么玩笑,有这么一群廉价劳动力不用,还花钱去请人,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至于新兵们的不满情绪,周天子一阵怒喝就给制止了,你们在厦门当苦力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吗,老子不过让你们出出海捞捞鱼,就有一两银子入袋了,不用冒着烈日列队、擒敌、越野、摸爬打滚累成狗,这样的安排还不满足,你们是有受虐倾向吧。
陈钦则带着赶制出来的罐头样板,被周天子派去厦门城找郑彩报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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