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顾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梦里的场景。娇俏的少女穿着嫩黄的罗裙在巷子里穿梭,跌跌撞撞,一声一声喊着“小相公你去哪里了,我再不胡闹了,你回家好不好。”
少女的脸是模糊的,那身影像只彩蝶翩跹,逐渐模糊,消失,再回过神,迷惘的眼神中出现的是小哑巴娇憨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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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蹭了蹭柔软的枕头,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萦绕着她,却唯独缺少了那份温暖。懒洋洋地舒展了下四肢,她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爬下来,光着脚一路小跑四处找寻着顾夜的身影。
欢喜提着茶食看到衣着暴露的小哑巴,哎呀尖叫一声赶紧关上了房门,将吃食随手放在桌子上,推着她光裸的背部往里走,嘴里念叨着:“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知羞的,要是被其他男子看去了,小少爷肯定要发怒的。”
言蹊知道自己犯了错,讨好地攥着欢喜的衣袖摇了摇,抿着唇一脸无辜的模样。欢喜轻轻拍了下她的手,嘟囔道:“行啦,你就知道卖乖。小少爷才吃你这套,哼,我先说好,小少爷最近要出远门,让我好好看着你,你可别再让我为难了。”
欢喜话音未落,言蹊就挣扎着不肯好好穿上层层叠叠的外衫要往院子外跑,欢喜没反应过来,被她挣脱了,一双光溜溜的脚丫硬生生穿过花园间的石子路,也不知道是不知疼还是不识讲话,小哑巴倒是一声不吭地一路小跑。
顾夜恰好走到院子门口,一开门看到衣衫不整,飞扑过来的小哑巴心中一凛,眼神冷硬问道后面气喘吁吁的欢喜:“发生何事了?”
欢喜喘着粗气回道:“呼呼,小少爷我也不知道啊,刚刚我给言蹊换衣服,她突然就发了疯似的往门外跑。”
小哑巴把头埋在顾夜怀里,两只手死死地搂着他的腰不管顾夜怎么威胁也不肯松开。顾夜的太阳穴抽了抽,抬头看了看天,冷冷地哼了一声,干脆像抱孩子一样抱着言蹊回了院子。
欢喜把吃食摆好便退下了。
过了许久,小哑巴才慢吞吞从顾夜身上下来,只是也不肯走远,双手揪着他的衣袖,低着头小脑袋一抽一抽的,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活像是被他欺负了似的。
顾夜抿了口茶,慢悠悠问道:“不吃早点吗?”
小哑巴飞快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水汪汪的圆眸像上好的玛瑙一般晶亮,大约哭久了,两颊粉嫩比以往气色都看着红润。
“是不是欢喜告诉你我要出门的事了?”
小哑巴点点头,嘴巴又往下一撇,恨不得下一秒又要哭成泪人。
“不想离开我?”
她用力地点点头。
“要我留在家中陪你?”
言蹊闻见,立马笑弯了盈盈泪眼,径直又想往顾夜怀里扑。
“放肆!”顾夜将手里的杯子用力砸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尖锐刺耳,细小的碎屑划过言蹊光裸的脚背,星星点点的血珠往外渗。“收留你在顾府当婢女也是看在你倒有几分用处,你三番四次逾矩是觉得我顾夜没脾气是吗?哼,再过几日我看你是要爬到我顾夜头上了!”
言蹊看着阴郁的顾夜神情迷惘,她伸手想靠近,男人一挥掌她倒在地上,胳膊狠狠地扎进了搪瓷碎片中。
少女就连血都是诱人的艳红,带着诡异甜腥的芬芳。
顾夜手指颤抖了一下,却依旧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疼了就磕头认错,以后乖乖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这种程度的疼,小哑巴是没有感觉的。
当年那种断骨噬肉的疼痛她都扛过去了,那时候心如死灰的她都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顾夜了。
其实,他也不是顾夜。他,一直仅仅是自己的小相公而已。
想到以前的事,小哑巴失了神。一会儿笑一会儿潸然欲哭,在一旁暗自端详的顾夜心里莫名地慌乱起来,有一瞬间小哑巴的眼神让他觉得熟悉到心脏绞痛,那种痛分明刺骨,却又格外熟悉。
那一天谁也没和谁认输,顾夜第二天离开了桃花镇。而小哑巴也像无事发生过一般在香苑继续捣腾欢喜给她买的凤凰花。
夏天热的很,香苑也只有两人进进出出。既然顾夜不在家,言蹊又跟以往放肆起来,穿着薄纱的裙子,袖子叠了又叠,直露出胳膊上那些细小的伤口。
结了痂,暗红色的,细细密密甚是吓人。欢喜浣完衣拿着药膏到处找言蹊。用湿毛巾将她脸上手上的泥垢擦拭完嘟囔道:“说你是蛮野丫头出身,你倒是比小少爷还会享受大伙儿的伺候。要说你是哪家落难的大小姐,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一身伤也不在意。平日里也没见你注意自己的穿着举止。”
“喂,言蹊,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怪人啊?”欢喜把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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