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死气沉沉的灵魂摆脱现世的束缚。
后来她发现自己只是习惯性发短信给那个号码,习惯性地将自己内心的感触写在短信里的时候,她恍然大悟,原来她只是想要个倾诉对象,而已。
就是一个树洞,它可以不回复,它最好不回复,她所有的放浪形骸,所有的跅驰不羁,都在一个个午夜星坠于野时分被封印在那个手机里面,伴随着她那段孤单的痛苦的扭曲的挣扎的成长。
她接着硬生生斩断了这个树洞,在自己开始跟邓西城保持一定程度上的亲密后,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再成长了,她不想再将自己剥光了放在复仇的面上反复煎熬。
邓西城挺好的,她对自己强调着,他值得她这样做。
然,不知道为何,1年多后的现在,她惶然间重新拾起这个习惯性,给那个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
信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踌躇什么,思来想去,或许原来最初的那句话最为普通吧。
她是这样写的:顾来,我准备去清迈了。
第-6夜
邓西城身高180,经常健身,腹肌8块,肱二头肌线条流畅顺滑,背后还有两个腰窝,不浅,配上他被摸时候的隐忍深邃,非常的,欲。
林染第一次瞅见他衣服底下那活力勃发的ròu_tǐ,其实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更早的一个夏日晚上。
那天她按平时时间去医院旁边的流浪狗聚集点投食,不料那个点当天来了一只疯狗,眼神狂热,口角垂涎。林染本来就谨慎地想绕开了,没想到疯狗一瞅到她,就径直追着她,嗷嗷叫,想咬她。
林染慌不择路地准备转身躲避,下一秒疯狗猛地窜起来,直往她胸口扑,那血盆大口,气味令人生厌。
林染绝望地要闭上眼睛。
然后她就感觉到有人歘地把她拉到身后,挡在她面前,随即闷哼了一声,然后疯狗就被来人甩到地上,砰——两个人得以喘息的瞬间。
快跑!他紧紧地坚定地拽起她的手,手上的温度让林染本就杂乱无章的心跳停滞了一秒。他也顾不得她惊恐万分的神情,直接拖着她跑出了疯狗的埋伏圈。
夏日的风很清爽,吹得浑身冷汗的两个人一脸劫后重生的侥幸。
二人面面相觑,林染这才发现原来是邓西城,而且还是裸了上身把衣服缠在手臂上的邓西城,她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没事吧?
邓西城把卷在自己手臂上的衣服打开,夏天t恤偏薄,亏得他缠得紧且把两个短袖也塞进去了,衣服虽然有两排破口,但他反应速度也快,疯狗的牙齿还没来得及透过t恤嵌进他肉里。
林染抓着他毫发无损的手臂,嘘了一口气:谁叫你来逞强的?
邓西城挑了挑眉:你在担心我吗?
林染看着他毫无赘肉的身线,撇开头,说:我是怕要付狂犬病疫苗的钱。
后来有次将遇到不良医患关系的林染护在身后,他事后委屈地抓着林染的手,然后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似撒娇地说:林染,你可以补上那三只疫苗钱了。
说虽是这样说,林染每次碰到棘手的事儿,她的手还是被邓西城第一个紧紧握住,让她不要恐惧不要气馁也不要心灰意冷。
然后,这个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墙般的邓西城,今天却坐在飞往泰国清迈的飞机座椅上,非常之惶恐不安。他的左手紧紧地握住,甚至可以说是掐住她的虎口,右手一直下意识地去搓捏着自己的鬓发。这是他心烦意乱时特有的一个小动作。
林染在他登机前就已经发觉他的异常了,他当时解释说自己第一次坐飞机,感觉没有地面交通工具那份安稳。
林染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想,多大的人呀,嘴里开导他:别怕,飞机每年失事的概率非常低。
一百多万次飞行才发生一次死亡性空难。
换而言之,如果有人每天坐一次飞机,要3千多年才遇上一次空难。
她明显感觉到邓西城的身子颤了颤,然后恢复了既往的镇定,他说:是呀,简直中彩票一样。
起飞的时候,邓西城的手反常地没拉着她的,而是交握着放在腹上,他的脸朝向挡光板,那里看不到起飞时呼啸而来的风,看不到上升时盘旋直下的雾,看不到平稳时迷蒙翻滚的云。
待广播宣布飞机进入平流层后,邓西城就说自己想去小解,便一直呆在厕所那边好几十分钟。
几十分钟的小解,让林染真正开始担心邓西城是不是有什么恐机症了。
她向空姐要了一杯水,然后端到飞机尾的厕所,她敲了敲门:邓西城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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