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则是站在洞口下的不远处,好像是在等自己,袁据和阿貂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河水及胸高,寒冷如冰,左右是倾斜的碎石坡,上面生长着许多发光的石头,
把周遭映得有如白昼。苏天行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老虾虎对他说:「按照水流
来看,这个地下河的入水口应该在这边。」说着就跟上了陈扎喇。
苏天行也跟了上去,手中的画筒为了防止进水,一直高举着。很快他就明白
老虾虎为什么确定这地下水通向外界了,水流中夹杂着无数枯叶,从颜色来看该
是凋零不久的。
寒水中行走绝对称不上舒服,何况还是逆流而行,走了许久,却还是像站在
原地没前进分毫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陈扎喇的抱怨变得越来越激烈,也落在了
几人的最后。
前面的苏天行本想劝陈扎喇安静点,又想以他的性子若是不过过嘴瘾,只怕
是会憋出毛病,也就没往心里去。
谁都没注意到,陈扎喇被割伤的那只手,从食指到手腕上,出现了数十个小
小的致密绿点,包括陈扎喇自己。
那种绿,就像是食物发霉时出现的霉菌。
众人又匀速前进了一段距离,水深已经降低了一些,水底也出现了很多拳头
大小的石头,稍不注意便容易被绊倒。左右的斜坡也消失了,变成了水平的河岸,
岸上的另一边则是幽深的溶洞。
「我们能不能上岸啊,这水里好冷,我的奶子都被冻得生疼。」阿貂一脸可
怜的对其他人说。
「……好吧,上去了要沿着河走,在溶洞里迷路了可不好玩。」老虾虎想了
想说。
然后几人都先后爬上了岸,阿貂是首当其冲的。在岸上走了一段时间,身旁
河水的流速逐渐缓和,四周那种发光的石头也突然都不见了。
「还好老朽早有预谋……啊不,绸缪。」老虾虎一改粗鲁,用文邹邹的语气,
边说边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粗却直有二指,他用嘴一吹,火折子尖端便迸发出橘
红的火焰,正自跳跃个不停。
阿貂好奇的看着这个火折子:「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么粗的火折子?」。
一旁一直没停过啰嗦的陈扎喇抢先发言:「这应该是为你这种淫女定制的,
不仅能生火还能缓解骚屄的瘙痒难耐,不过我的家伙可是活生生的,要不要我现
在就……」。
老虾虎白了他一眼,陈扎喇瞬间被吓得住嘴,老虾虎这才举着火折子边走边
说:「这叫明燧折子,是一种介于蜡烛和火折子的东西,点燃后能一直燃烧两个
时辰,我是怕不小心被困深山无灯照明,所以才带着,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袁据眼前一亮:「我在古书中看见过这种东西,应该是用金
瞳鲨的骨和鳍磨粉制成的,这种鱼很难捕捞也无法养殖,是千金难求的珍馐,不
过骨头却是一文不值,有心的渔民就发明了这种用途」。
黑暗的地下空间,只有几个人在行走着,指引他们方向的,只是一根火折子,
以及河水的流动声。
周围都是嶙峋的怪石,似乎除了这几个人,再无任何活物存在。
一直走,向前不知道多远,光线通过扁平的缝隙透了进来,那缝隙参差不齐,
似怪兽的牙。
「妈的,终于出来了,还以为咱们迷路了呢。」陈扎喇第一个冲到外面,一
下子就坐在河滩上喘着粗气。
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了,这地方是一个山谷,四周群山重峦叠嶂,山峰下是郁
郁葱葱的密林,每座山的线条都有如刀削斧劈。
山谷中生长有数株高至少十丈的大树,扭曲的树干上,不同程度枯黄的叶子
都掉了十之四五,看去让人觉得有些许诡异。
地下水的出口位于一座山的底部,其实是一个很宽的山洞,只有中间的低处
被奔腾的水不停冲刷,看来过不了多久,这河会彻底枯竭。
众人赶路都累了,便坐在河滩边一株树的树荫下稍作歇息,陈扎喇见只有自
己一个人在河滩上,赶紧屁颠屁颠的也和其他人凑到一起。
「没想到离海只有数里会有如此险峻的群山。」苏天行靠在树上,将画筒放
在腿边,举目眺望着崔嵬的大山,对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全然不以为意。
袁据就坐在苏天行旁边,不过他眉头微蹙,显然没心思看风景:「看日头,
这山谷应该是在我们进入古墓的地方南面,也不知道在地下河里走了多久,现在
都日薄西山了……」。
「此时离天黑应该还有一个时辰,这条河应该是向南边流逝的,一会儿我们
只有从河上游折返回去了。」苏天行看看面前宽一丈许的河,对其他人说。
「苏兄弟说得对,只是那边的几座山虽然不是险峻得无法登攀,山路怕是也
不咋好走,路上别遇见什么山妖猛兽才是。」老虾虎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了,右
手扶着树干,左手拿出那块女尸口中玉看着,一脸颓唐:「想我当年不知掘过多
少王侯将相之墓,南方十州内可说是无人不晓,没想到今天却落个只得孤玉就狼
狈逃出的结果,看来手生了运气也会衰退……」。
这时阿貂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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