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狠狠地盯着他,圆亮的眼睛大大的,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这时候四周又闯过来几个小孩,抱着张迟的腰和腿或挠或咬,都是些不到十岁的孩童,他不好出手,一时竟挣脱不开,落在旁人眼里十分狼狈。
而被他抓住的孩童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腕,趁他松手一溜烟地跑了。其他小孩见任务完成,纷纷放开张迟,一哄而散。领头的小孩得意地回头做了个鬼脸,不妨肩膀被人拿捏住,他立刻大叫:“杀……”刚高声喊出一个字,殷元昭面无表情的脸就出现在眼前。他缩了缩头,见旁边的小伙伴也迫于压力后退,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努力将“人啦”咽了下去。
张迟赶上来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把钱袋还来。”
孩童却不怕他,尤逞强道:“我从地上捡的,你说是你的,如何证明?”他眉眼一挑,装作恍然大悟,“哦,我知道啦,你看上去人模人样,竟然骗小孩,不要脸!”声音稚气十足,偏偏还要装作一副大人样。
殷元昭手中略微用力,孩童立马闭嘴。张迟从他怀里掏出钱袋,指了指上面用丝线绣上的名字,威胁道:“你是哪家的小孩?等我找到你爹娘,看怎么教训你。”
“那你只能去死了。”孩童毫不在乎地说道。
张迟扬声一“嘿”,搓着双手作势要打。却听到旁边的小孩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爹娘都死了。”
殷元昭愣住,手中顿时一松,孩童抓住时机肩膀一沉,从他桎梏下逃出。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吱一声么
第33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孩童还未逃出一步,背后一只铁臂箍着他的胳膊,使他动弹不得。他别过脸看去,张迟绷着一张脸,比刚才还要严厉十分。
“钱袋已经还你了,你还想怎样。”小孩梗着脖子瞪着他,没好气地吼道。
张迟长臂一紧把他拉回来,吓唬道:“我要送你去见官。”
小孩这才有些害怕,光脚不停地在地上磨蹭,眼睛却滴溜溜转的飞快,道:“你们想知道茶摊那老头,为什么说不要在锦州常住吗?”他们从张迟两人在茶摊坐下就等在一旁找机会,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知道他们没得到答案。
果然张迟好奇道:“为什么?”
小孩不说话,眼睛不眨地直勾着张迟手中的钱袋,俨然视作囊中之物。
张迟无奈地松开手,从中抓了一把递给他,示意他快说。
小孩欣喜地收到怀里去,少年老成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张迟回头看了眼殷元昭,见他没反对,便任由他们在前面带路。沿途张迟问他底细,小孩简单地答了。
原来他叫任辉,伙伴们都叫他小任,今年才八岁。一年前父母病亡,也没人管他,他迫不得已上街“捡”些东西过活。任辉领着他们七拐八弯,直到看见了一栋四面墙倒了大半的民居,才停下来招呼他们随意坐。
屋中连凳子也没有,任辉和其他的孩童均是盘腿坐在地上。
张迟蹲下来,继续问道:“为什么?”
任辉眉眼斜飞,不屑道:“因为他不敢。”
“什么意思?”
任辉送了一记白眼给张迟,满脸“这人太笨”地神情,道:“他要是说错了话,官府就会抓他,打得他屁股开花。”
殷元昭闻言蹙起眉头,问道:“你见过?”
不等任辉回答,围着他的几个小孩点头如捣蒜,有个胆大的出来说:“我们院里头有个书生,上个月就被抓进去了,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张迟看了眼殷元昭,别过脸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们都叫他柳大官,因为他立志做大官。不过他太傻了,竟然骂当官的。我娘说了,哪怕是骂皇帝,也不要骂当官的。”小孩子们童言无忌,只觉得好玩,想到柳大官的模样就哈哈大笑。
唯有任辉机灵,看他们面色不豫也不想惹祸上身,开口就是赶人:“我已经说了,你们该走了。”
张迟见殷元昭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挥挥手让任辉他们散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特意绕道去了趟闹市,茶楼中依然沸反盈天,细听下去,全都是些无用之语。
回到行馆之后,殷元昭坐在案桌前闭目沉思,目前所知的只是些细枝末节,如何去澄清锦州蒙起来的天,还需从长计议。
齐越偷摸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副模样。张迟拉着他说了原委,齐越顺着梯子往上爬,愤愤道:“如此罔顾法纪,嘿,我就说锦州没一个好的。”
说完凑到殷元昭跟前,道:“王爷,昨夜酒宴上的那几人已经查到了,分别是司功参军卢顺、判司江扶风、司仓参军韦镇,这三人在锦州府衙并不得王宪倚重。不过,”齐越顿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说不准能够解释王宪为何给曹焱请功。”
殷元昭将三人名姓记了下来,念头一转低声吩咐了几句。见齐越一脸雀跃,无奈道:“是什么消息?”
齐越摸摸鼻子,压着嗓子道:“曹焱有个女儿是王宪的宠妾。”
张迟笑道:“莫非是枕边风,吹得王刺史脑子糊涂才走了这么一步。看来女人果然是祸水。”
齐越连忙胳膊肘往后捅过去,不管他装模作样喊痛,瞧着殷元昭道:“柳姑娘就不是,王爷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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