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
崔云之听柳如卿调笑,面上有些微的羞意。又见她双眸含笑,数着手指摇头晃脑继续道:“俗话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粗粗算来,人生四喜你已占尽三件了,可不得是做神仙也不换么。”说话至此意犹未尽,故作正经地回头问了句,“瑶琴,你说我说的对么?”
瑶琴忍笑道:“姑娘说的自是有理。”
柳如卿闻言得意,视线却正好对上殷元昭的眼睛。他眼中不比往日沉静,点漆般的双眸蕴着浅浅的笑意。柳如卿双颊渐渐染上绯色,忙垂了眼,端起盅碗抿了一小口,咽了之后才觉得味道不对,定睛一看,汤色杏绿,芽芽直立,哪里是她喝的党参黄芪,分明是……
她用余光瞥向两人,殷元昭刚刚收回手,应是没来得及阻止。崔云之的脸色已由红转淡,还有些怔住。柳如卿搁下茶杯,装作无事一样,轻轻地把茶杯往中间送去。
忽而听得崔云之哈哈大笑,柳如卿羞色迅速下移至脖颈,就像初阳刚升起一般,整个人变得红彤彤的。手中无措,不停揉搓着莲花花蕾,柔滑的瓣面皱在一起,平白添了几根波纹。
崔云之尤嫌笑得不够,趴在桌上哎哟哎哟地叫唤,突然笑声变了调,就像被堵住出口一般,只看到他身子抖动地一颤一颤。
柳如卿不明所以,一旁的瑶琴却看的明白。分明是殷元昭见她尴尬,踢了崔云之一脚让他不要太过,崔云之这才勉强忍住。她暗自觉得好笑,上来收拾了茶碗,又让其他人重新上茶。
待到上了新茶,柳如卿脸上的红云才有所消减,她羞意褪去,整个人又大胆起来,不由把花蕾往崔云之身上掷去,还附赠怒瞪他一眼。
崔云之想起方才情景,还欲大笑,被殷元昭目光横扫而过,只得强收住,脸却涨得通红,连连咳嗽。他只好离席伏在美人靠上,装作欣赏水中风光,只是翘起的嘴角再难掩饰。柳如卿与殷元昭独坐,皆默声不语。
伴着最后一朵云霞褪尽,池里青蛙呱呱数声,此起彼伏,扰了片刻宁静。
崔云之想起一事,起身掸了掸衣服,换了个姿势斜靠亭栏,挑眉问道:“你怎么认得十三殿下?”
想来是今日殷元昀探病已被两人知道,柳如卿也无甚好隐瞒的,况且殷元昭那日也在。她简单说了些,崔云之听了直皱眉:“又是谢玉澄他们?你以后看见他们就躲开,别惹得一身腥。”
“知道啦。”柳如卿明白他好意,况且她因谢婉之故,对谢家人无半分好感,自然不会凑上去。
崔云之嘿嘿两声,别开眼往旁边瞧去。柳如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殷元昭不知在想什么,端着茶却不饮。她偏头努努嘴示意崔云之来问,对方却摆摆手,手指在他俩之间指来指去,怂恿她开口。两人竞相推辞,打了半晌哑谜。
“怎么了?”殷元昭不知什么时候回了神,看他们眉来眼去,狐疑问道。
崔云之面上有些尴尬,手掌握拳挡在嘴边轻咳了几声,才道:“王爷方才在想什么?”
“哦,无事,”殷元昭简单地回答,见两人不相信,解释道,“我只是在想曲如风的死因。”
“曲如风死了?”崔云之有些惊讶,他习武多年,又在战场上见惯死生,也能分辨出伤口是否致命。他走到桌旁坐下,皱眉问道:“怎么会?他伤势虽重,但并不致命。他是因什么死的?”
“这就是奇怪之处,医官和仵作都验过,说是死于突发心疾,但吴乾却道曲如风以前不曾犯过心疾。”
柳如卿方才听到曲如风死讯,多日的恐惧总算能放下心来,想起那人狠厉的眉目,她心里依旧突突乱跳。不过听到死于心疾,她也犯了疑,不由插了一句:“是谁医治的曲如风?可有药方?”
殷元昭颔首,取出药方递给她。其实半下午的时候玄甲军已经跟他禀明,太医署称药方并无问题。
柳如卿接过药方放在桌上展平,粗粗一览,其中所列不过是些止血、镇痛的药物,也无相生相克之理。
然而当她看到中间一项时,脸色变得慎重。她抬头问道:“曲如风死于心疾,有哪些症状?”
“呼吸急促,脉象强劲,继而昏厥,”殷元昭说罢见柳如卿盯着一处久久不语,“可有什么不对?”
第19章 无言谁会凭栏意
柳如卿手指着一味药:“医书上记载,川乌虽可镇痛,却是大毒之物。稍有不慎,便可置人于死地。”
“如果是中毒而死,仵作不应该验不出来啊。”崔云之道。
柳如卿略皱了皱眉。的确,川乌有毒,行医者理应知道。仵作医者不分家,更不应看了药方还笃定是心疾发作,除非是有意为之……
她抬眼看向殷元昭,却见他眉头紧锁,亦是起疑:“川乌中毒,症状如何?”
“一般毒物入了人体流经五脏六腑,必有痕迹。但川乌的毒性,只是让人看上去像心疾发作的症状,”柳如卿把药方还给殷元昭,“不过单从这张药方上看,用药的量是不存在问题的。”
“不曾患过心疾的人,可会突发心疾?”
柳如卿道:“有些人突逢大喜大悲之事会引发心疾。”
殷元昭暗自思忖,曲如风被俘,能接触他的人极少,这样看来,心疾之论明摆有差。不过,刑部大牢中的重患,都是由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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