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因为被乾坤锁误锁这件糟心的事,她向来平静如水的心湖忽然就乱了,试了几次都无法摒弃杂念、进入冥想状态,如若强行修炼,反而有走火入魔之险。
无奈,她只得放弃,提早一刻上床休息。
不料刚有点睡意,隔壁突然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并夹杂着极细碎的啃噬声。
什么玩意儿??
出于自幼对软体动物的敬畏,谢乔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她本就因为乾坤锁之事憋了一肚子闷气,现在被那始作俑者扰了清梦,更是烦不胜烦。起来坐到案边连灌了两大碗茶,由着那冷得像冰水的茶水穿肠而过,才慢慢冷静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货毕竟是个功法高强又邪门的魔界人,现在夜深人静,众人都已睡下,万一自己贸然闯进去出点事,连个帮手都没有。
如此安慰着自己,谢乔又躺了回去。
然而,今夜老天爷像是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
她摸着怀里的那块玉佩,想了会儿心事,刚翻身要睡,隔壁屋又有了新动静。
这次倒不是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了,而是轻快有节奏的蹦跶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谢乔皱了皱眉,实在忍不下去了,穿好衣裳鞋子,拎起一把冰剑,一脚踹开了隔壁房门。
她选择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主要是想弄出点动静,让隔隔壁的白商听见,关键时刻不至于孤立无援。
可等谢乔看清楚隔壁房间里的情景,她眼皮一跳,猝然睁大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此刻乌烟瘴气、一片狼藉,而本该进入梦乡的某人则盘膝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毯子上,身边聚集了一堆奇形怪状的飞禽走兽。有黑色的蛇,尖嘴的鸟,背上长着红刺的刺猬,又脏又臭好像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密密麻麻连成一条线的蟑螂们,半空中还嗡嗡嗡的聚着一群蜜蜂和另一种瞧不出品种的不明飞行物。
此刻,这一群怪东西都挤着脑袋围成一圈,或啃或舔,或拱或撬,堪称狂热的研究某人右腕上的那只银色锁枷。好像那根本不是一把锁,而是一块滋味鲜美的肥肉。那只门牙上盯着两个大豁口臭老鼠还不时发出几声怪叫,像是在和旁边的尖嘴鸟激烈争论着什么。
谢乔:“……”
顾羽正在指挥众蟑螂按照个头大小排成一队,轮流往锁孔里钻,耳听砰得一声,房门被人踹开,还以为是白商来了,动作奇快的将提前准备好的床单往地上一盖,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都被他严严实实的捂了起来。
“诶,怎么是你?”
一见是谢乔,顾羽简直像是劫后余生的蚂蚱,贼兮兮的跳到房门外左右一扫,确定隔壁白商屋里没动静,才缩回脑袋,迅速把房门关上,道:“男女授受不亲。美人,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就这样闯进我屋子里,不大合适吧。”
谢乔有点警惕的瞅他一眼:“你在开锁?”
“别提了,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我克星。”
顾羽又没正形的盘膝坐了下去,把床单一掀,隆重介绍的道:“这些可都是我从九州各地召唤来的开锁高人,咱们能不能脱困,就全指望他们了。”
谢乔:“……”
这魔界的人是不是脑子里都缺根筋?
之前那洪洞老祖病得就不轻,眼前这货简直就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顾羽:“你可别小看它们。就说这位蛇兄,自小就在东海黑沉渊底采金挖矿,而今已有五百年的道行,一口利齿比金刚钻还厉害。就东海龙宫里那根定海神针,就是被它咬断的。”
他话音刚落,谢乔就看见那只黑蛇咬着银锁,蛇躯艰难的扭动了几下后,口喷乌血,扑倒在地,血中还混着两颗尖利的黑齿。
顾羽:“……”
谢乔嘴角抽了抽,瞅神经病似的瞅他一眼:“行了,大家都睡觉呢,你动静小点。”
“对了。”
走到门口时,谢乔还是忍不住问道:“唐遗年唐大人,当真不是你抓走的?”
顾羽还在坚持不懈的捣鼓乾坤锁,闻言,有点牙疼的道:“我说小丫头,你是不是对区区在下有什么误解。没事儿我抓他做什么。我长得很像坏人吗?还有,他不要吃饭睡觉、不要花钱的吗?”
谢乔一阵无语。
要不是在富山镇亲眼见识过那一招「花开顷刻」的邪门和威力,她真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碎嘴又没正经的货来自魔界,而且还是魔界里最臭名昭著、最阴森诡谲的阎罗殿。
谢乔犹豫片刻,道:“我可否,问你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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