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这家伙此刻仿佛是正义的化身了。
「忠大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若不做伊会叫烂肚大仔对付我……我也是无辜的。忠大的,我求你,你莫杀我,啥米代志我拢替你做。」阿娇哭得更兇了。
「妳先老实讲,王老头叫妳做的所有代志。」
阿娇一五一十地将她与老头子的交易说了个明白,竟然与张静波所分析的丝毫不差,这下子他不得不佩服姓张的了,毕竟他是读书人,有头脑。
「妳讲伊家的镜子是假的,可以从后面看到房间内?」他对这点倒满有兴趣。
「对啊!伊每一遍拢是躲在里面偷看我跟查埔相干,安呢伊就爽啊!」阿娇告状一般。
阿忠思索了一会问道:「妳要生要死?」
阿娇如获重释,迎快地接口道:「当然是生。」
「好,妳就在此好好住着,以后我要妳替我办一件代志,成,我就放妳走,两不相欠。」
刁侯又主动约老同学阿忠见面了,这回,对方要求找个更隐秘的地方,最好是个空旷场所。阿忠想到他每次与小阿姨和静波见面的田野老树下。
在这里不怕有人见到,不怕被监听。
刁侯一见到阿忠便愁眉苦脸地说:「阿忠,你被监听了。」
「为啥米?是啥米代志?」他一连串地问。
这实在是个坏消息,表示他阿忠又被盯上了,很可能再度入监;也就是说,他耗费这么多的时间漂白,却没什么效果。
「我也不知道,总之最近你办公室和你厝拢总被监听,我在怀疑是不是伊件图书馆的案子。」
「那有可能?伊件工程已经由烂肚大仔处理了,那会找到我?」
「不过,你办公室的录音我听过,这卷录音带很可疑,我特別拷贝出来,你听看看。」
刁候取出一卷录音带和袖珍型录音机放了出来。
「喂──」是个女人声音。
「这是啥米人?」刁侯问。
「嘘──」化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是个男声。
「是张立委对不对?我听得出来,所以觉得奇怪。」刁侯说。
「是伊,没不对。」阿忠垮著脸回道。
「阿娇被他抓到了。」那女人说。
「什么?他为什么没告诉我?」
「谁知道他有什么计画?总之,这件事情愈来愈诡异。」女人说得很小声。
「他在耍诈,真没想到,像他这种江湖人没什么大脑的也会来这一套,不过没关系,妳继续套他话,看他想做什么?」
「有人来了。」女人突然改变语气道:「先生,您要看的房子我会帮您安排,就这样,拜了。」
听完录音带后,刁侯再问:「这查某是谁?」
阿忠沉思不语,望着远方的大山,掏出一根烟吸了,半晌后方道:「你不认识。」
「她是张静波安排在你办公室的臥底,你要知样。」
「我知样。」阿忠像个木偶似的答。
「你这个案件是別人办的,我偶然接触到的,注意千万別洩漏出去,否则我惨了。」刁侯特別交代。
9
案子愈来愈复杂了,阿忠一个头两个大,他想了许久,决定跟小阿姨摊牌,毕竟当初是小阿姨介绍他与张静波见面的。
在他那偌大的办公室内,他和小阿姨见面了。
「为何不约张立委,却要跟我单独见面?」小阿姨单枪直入地问。
「老实说,我怀疑张立委暗中搞鬼。」阿忠的眼皮又跳了起来,他真怕死了这些政治人物,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会出卖他。
论起江湖弟兄,虽然江湖lún_lǐ已式微,不过至少还有些影儿,在政治环境中却连这影儿都没,什么lún_lǐ、道义、常情、友谊都是狗屁,在利益之下这些东西全会变质的。而且这些人物杀人是不见血的也无刑责可言,教他彻底寒心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小阿姨好奇起来:「当心,別中了王老头的离间计。」
「上回我说过,我有调查局的线,妳没忘记吧?」他压低声音说:「他有情报,指出张立委派了个人在我这边臥底,否则妳想,他为何知道我有调查局的线?而且对我这边的事业掌握得一清二楚?」
「臥底的人是谁?」小阿姨追问。
阿忠带她至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大办公室便一目了然了,他指著其中一位女子道:「那个穿粉红色套装的女人妳见过没?就是她。」
小阿姨仔细盯着她,一会她想起来了。
「她是不是姓杨?」
「对。」
「就是她了。我见过她,她是张静波的助理。当时我还问净波,怎么没见过这个助理,他支支吾吾的原来被派到你这边来了。」
小阿姨合上窗帘后,想起什么又问:「可是他派她来这边干什么?」
「张静波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说不定会出卖我们。」
小阿姨沉思了一会,忽然望着他诡异地笑起来:「就算她是臥底,但怎可能知道你的秘密?难道你的秘密在公司里是公开的?又或者你跟她有亲密关系?」
「我──」阿忠眼皮跳了几下,头不禁垂了下去:「是她勾引我……」
「你真是见不得女人脱裤子。」小阿姨叹了一口气:「现在是一团乱,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两人对坐,却一筹莫展。
「这样好了,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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