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苏浅浅在屋里就听到了外面的吹锣打鼓,好不热闹。
相比有没有人来救她,她想的是今天寨子里这么忙,有没有人记得来给她送饭……
实在是前几天一天就吃那么点,作为吃货的她怎么受得了。
锁链翻搅的声音哗哗啦啦,苏浅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会是谁?来救她的么。
进来的是一个黑衣劲装的女人,旁边的人把钥匙交给她,嘱咐道:“这人是上面交代要好好看住的人,二当家的既然让你今天全力看护,可别出了什么事情了。”
“知道,怎么那么多废话。”那个女人明显地不耐烦了,但男子的脸色越发明朗欢快。
“辛苦三娘了,我就去前边找弟兄们玩会儿了。”
“赶紧滚。”
苏浅浅:“……”
原谅她还没从素月的温柔回过神来,现在派来照顾,哦不,应该算全权监视她的三娘,性子火爆散漫,且一看就是个会功夫的。怎么才能从她眼皮子逃出去啊。
昨天晚上那个人跑得太快,自己还有好多话要问他呢。
“你眼珠子瞎转什么,别打歪主意。”三娘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碎碎念道,“就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要我来守着。”
她大刺刺理所当然地占了苏浅浅一半的位置。
苏浅浅忍受着她的得寸进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假寐。
眼不见为净。
但三娘的嘴从进来开始从来都没有停过,甚至开始对苏浅浅上下其手,扒她衣服。
“卧槽!你还是不是女人!”苏浅浅顾不得脚上有伤,护住衣领连连后退。
“我就是看看你胸前两团肉嘛,看看是不是比素月那小蹄子小,二当家的居然放任你囚禁在柴房里,没把你纳作小妾。”
“也不知道素月那个小蹄子使了什么**术,二当家的这几个月从来都没离过她的房,每回掳回来的姑娘却连看都不看。”
苏浅浅额头落下冷汗,这个三娘为何每句话都不离开‘素月那个小蹄子’。
苏浅浅暗翻白眼:“素月姑娘温柔端庄,哪像你,一个男人婆。”
三娘问:“什么男人婆?”
“没什么。”
此刻,山下的小径路边,黑压压的人马整装待发,居前侧,一匹银白鬃毛的宝马正悠闲咀嚼路边野草,一点也没被紧张的气氛感染到。
男子在坐干枯的灌木上,目光始终盯着半山腰鳞次栉比的房屋,温和的眼角生出一抹凌厉。
旁边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故作轻松道:“见信,小妹那么聪慧,会保护好自己的。”
苏见信抬起头。
他一路的风尘仆仆,来不及回家就随人马赶到翻云寨的山下,但领兵的校尉在山下驻扎一夜,也没有任何动静。
苏见信冷冷地宣泄:“帝都的京畿军干什么吃的,无声无息冒出一伙劫匪潜伏到晚上,太傅嫡女被掳去还是第二天才上报的。”
一提到京畿军,徐锦行也无语至极。
“这帝都的军队,越发碌碌无为了。”他叹道。
一个小将急忙跑来,恭敬地俯身拱手道:“苏大公子,校尉说今天劫匪们有喜事,待到晚上才是他们防备最松的时候。”
言下之意,是再等到晚上。
苏见信温和内敛眸子乍闪过一道寒光,他失态揪起来人的衣领,怒道:“皇上让你们来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剿灭山寨做准备。”
小将面色灰白,喘不过气来:“大公子,这是校尉大人的意思……”
徐锦行上前劝到:“你别为难他了,他也是奉命行事,小妹自幼福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苏见信放开那人,那人忙不迭爬着离开。
淳于彧之踏马乘着清早的露珠而来,蓝色锦衣飞扬飘逸,独成一道风景。
见来人,苏见信缓下了脸色,又是那个天下尊崇的渊识苏大公子。
“见过小侯爷。”
徐锦行也行了半礼:“小侯爷。”
淳于彧之翻身下马,衣袍急迅落下驻在苏见信的面前,问道:“苏浅浅呢?”
徐锦行说道:“校尉拿着皇令不肯出兵,说是要等天黑之后在行动。”
“他们傻吗,数百人马聚在山脚下,那些劫匪早就发现了,说不定还会拿苏浅浅的性命作威胁。”言罢,淳于彧之望向半山腰。
徐锦行也望了一眼半山腰的炊烟,担忧道:“不知道小妹如何了。”
淳于彧之丢下一句,“我先去探探路!”
便又踏马奔向深林,蓝色身影渐渐被高树遮挡。
徐锦行看向苏见信:“你不拦他?万一要是坏了事呢?”
他未来帝都时就听说了许多关于淳于小侯爷的传闻,皆是花天酒地纨绔公子的形象。
苏见信反而笑了笑:“没有比他更让我放心的人了。”
“你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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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寨的主屋内,几位当家人居主座,四周宾客齐聚,卫邵恒身穿喜服,绣花描红好不喜庆,院外还有早已从山下请来的戏班子。
“恭喜二哥啊。”
“祝二当家的今日终于抱得美人归。”
“呸呸呸,素月姑娘不早就是二当家的女人了,哪止今天抱了,以前也是每晚上都抱着哩。”
卫邵恒对一切含笑点头,大喜的日子,他的络腮胡子也翘了几分。
小跟班往他耳边凑过去,说道:“二当家的,山下没有看到我们要找的人。”
“哦?”卫邵恒的脸上升起一抹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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