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还不能说。”他的目光意味不明地在她口彩湮开的嘴唇停留,声音里带着无可遏制的兴奋:“在那之前,闭紧你的嘴。”
“公、公子。”薛珍珍糊涂了,“那我应该什么时候……?”
少年眸色渐深,唇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真到了那一天……我自会让你知道。”
*
公主府,山房。
屋舍青砖白瓦,被修竹和碧梧掩映,清风徐来,枝叶沙沙作响,好一派清幽所在。
山房外,两名小丫鬟正在洒扫。
“你最近见到阿月了吗?”
“有哇,昨儿在小厨房遇着的。怎么了?”
先前的小丫鬟立刻露出兴奋神色:“阿月不是调去垂虹院伺候了吗,难道你不好奇?垂虹院那位可是咱们驸马的心肝宝贝,说是养了十几年,求了公主,特特从府外接来的。”
她长叹口气,扫把在地上胡乱扫了两下:“真羡慕啊,阿月一定涨了许多月钱。”
她身旁的丫鬟嗤笑一声,并不答话,低头专心扫地。
同伴不依,抱着她胳膊好姐姐好妹妹地求了半晌,她才叹一口气,手指点点对方额头:“你呀,是不是傻?”美目瞥向身后山房,“咱们日日在驸马跟前伺候,这些日子,你见他去瞧过垂虹院那位几次?”
小丫鬟呆呆地掰手指 ,“上个月好像去过,半月前好像也……一 ,二……二……”
数着数着,她惊呆了:“只有两次?!”
“是呀。”同伴怜惜地看着她,“傻丫头,除了进府当晚,驸马只去找过虹夫人两次。就这还说是心肝宝贝呐,穿过不要的旧草鞋?”
小丫鬟不服气:“那,那还有公主呀 !垂虹院是公主选的地方,又幽闲又干净,一应陈设都是一等一的精巧……”
“我说你傻,你还真傻。要我说,咱们公主才是真的聪明人——”另一名丫鬟压低声音,“我不知道驸马怎么说动公主的,但公主既然同意,自然会将面上做得漂亮。至于里子,谁知道,谁在乎?你不往前院走不知道,我听说垂虹院那边也就给早晚两顿饭,入冬了连篓银炭都没有,上次我在小厨房遇见阿月,就是去讨厨房用剩下的粗柴的……”
“老爷好!”
她话说到一半,同伴忽然大声问好,小丫鬟立刻闭紧嘴,半蹲下身。
文致宣恍若未闻,径直从两人身前走过。
“不对啊。”待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 ,“驸马今儿去的方向 ,好像正是去垂虹院……”
*
文致宣正是去看周如虹。
方才他在书房整理自己这些年的诗作,预备刊印一册诗集,蓦然看到了近二十年前他在小城酒楼里所做的那一首。
当时他喝醉了,找店家要了笔墨,洋洋洒洒地在一面白墙上挥毫,边写边大声吟诵。尾音落地,本以为会得到满堂叫好,人群静默一瞬,却只听到阵阵嬉笑。
这起子不懂诗的俗人!
少年文致宣恼怒不已,正要破口大骂回去,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柔软的轻叹:“好厉害!”
他眼眸一亮,正要说“兄台谬赞”,目光所及处却看到戴着笠帽的少女对上他的目光,羞得红了脸,急急忙忙挤开人群要走。
他当然不可能任她离去。
那便是他与周如虹的初遇……这么多年后回想起来,文致宣忍不住会心一笑。
他蓦然惊觉,许久没去见如虹了。
卿卿主动接如虹入府,他实在喜出望外,感动于卿卿的大方贤良,一时间整颗心都软成了一片。
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卿卿这样识大体,他更要待她好,万不能周如虹一进府他就过去,寒了卿卿的心。
这些日子,他同林卿卿度过了极其美妙的时光。深秋拆醉蟹,入冬起暖锅,小铮也难得地肯赏光一同游玩。望着贵妻俊子,文致宣从内心深处感到满足。
一开始 ,他还要时时提醒自己,过些日子再去看如虹;日子久了,他便真的忘记,公主府偏僻的院落中有名女子,曾随他私奔离家,随他千里上京,为他隐姓埋名,又为他惊惶入府。
细细算来,上次看到如虹……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这首诗提醒了文致宣。他抿了抿嘴唇,决心去垂虹院走走。
有娇妻相陪亦不忘旧人,方是君子风度。
乍然一出山房,他方觉出空气的寒冷。文致宣本想慢悠悠走到垂虹院,但他只穿着件竹白长衫,实在冷得不行,只好加快步伐。
垂虹院的位置极偏僻,好在守卫尽责。院门外的守卫远远地望见他,没什么表情地低了低头算行过礼,立刻转身推门进去通报。
文致宣这才稳住了文人fēng_liú体态,负手不疾不徐地踏进院门,周如虹正出来迎他。
文致宣望着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惊讶 ,不由怜爱道:“如虹,是我来晚了。”
周如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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