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看着堂上的画,凤朝阳竟然是一甲!?她又看了看那边脸色难看的凤朝玥,心底升起一丝鄙夷,本以为她那副模样能得个一甲,不想她还没自己画的好。可是转念一想,她是末五也好,正好给自己垫底。
凤朝歌有些激动的看着台上的画,不知道朝阳的画何时如此进益了,无论是笔法,色彩还是构图,皆是一等,可是看着看着,心底却升起了担忧,不久前她在府中教她作画时,她还画的一团糟,今日却……
萧景禹看了凤朝阳的画,对身边的凤朝歌赞道:“令妹不仅棋艺了得,连画艺也如此精湛。”
“多谢世子殿下夸赞。”凤朝歌闻言,心下了然,原是那日平南王府中朝阳解了那棋迷。
“令妹虽才气超群,但在我心里还是不抵你半分。”萧景禹顿了顿:“你可还记得,前年圣上为我在宫内设庆功宴,便是你在昭华宫内抚琴一曲迎我凯旋。佳音难觅,绕梁三日,回旋于心,久久不灭。”
凤朝歌被萧景禹突如其来的话怔住,她望了他许久,不知如何开口:“世子…世子殿下谬赞,臣女琴艺浅薄,愧不敢当。”
“你当得起。”萧景禹看着眼神躲避得凤朝歌:“我…其实我……”他话未说完,便听见一个略尖锐得女声响起。
“启禀王爷,郡主,臣女不服。”之见从席间走出一个女子,她着了一身蓝色锦衣长裙,外套同色小坎,袖口处绣着几朵水色莲花,正是刚刚得了二甲的费夏。
凤朝歌看着走出来的费夏,微微皱了皱眉,凤朝阳也看向费夏,只是眉眼间不见怒气,一片淡然。何云芙和凤朝玥看着走出来的费夏,皆是心下一喜。
端王看着跑出来的费夏,心底不快,她不服,难道是说他们舞弊吗?高阳看着费夏,微微皱眉,她莽撞让凤朝阳上台,险些让她丢了颜面,她还怕歌儿怪她,好在,凤朝阳不知怎么了,突然画技大增,得了一甲,她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不想费夏竟然出来闹事。
“王爷们在此,不得无礼。”高阳出声提醒。
费夏却没有会意到高阳的意思,她继续道:“郡主说主题为梅花,凤朝阳整幅画卷上却只有一个单薄的梅枝,臣女以为,她乱了主次,不配为一甲。”
瑞王闻言,勾了勾唇:“那你觉得她应得个什么?”
费夏一顿,想着高阳之前是想让凤朝阳出丑的,便道:“臣女以为……末五的画技而已。”
凤朝沣闻言,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将他身边本就害怕的姑娘更是吓了一跳。瑞王看着已经发怒的凤朝沣,温声安慰道:“凤少尉莫急。”他说完又将目光落在凤朝歌身上片刻,复移开。
“末五是谁?”瑞王突然出声问道。
凤朝玥一愣,随后脸蓦然涨红,僵直的坐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她身边的丫鬟见了忙推了推她,轻声提醒:“小姐……”
久久无人答复,瑞王微微皱眉,声音冷了几分:“末五是谁?”
原本殿内还有小声议论的细碎声,此刻皆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室内烛火微晃,烛泪顺着油红的烛身流了下来,滴答滴答融入铜盘内。
凤朝玥只觉周身陷入黑暗,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强忍着站起了身,低声道:“回王爷话,是臣女。”
瑞王看了看凤朝玥,然后将目光落在高台上举画的侍者身上,侍者见了连忙拿着凤朝玥的画上前,和凤朝阳的话并放在一起。
一时间,台下哄笑声起。
凤朝玥听了脸更红,她低着头,压住眼底的泪水,心底对凤朝阳的恨意更深。今日她处处出风头,而自己却一再出丑,原本想借着郡主宴会,得到平王赏识,不想却出了那样大的丑。如今自己的画作也被拿出来和她比较……凤朝玥在心底暗骂出来挑事的费夏,却不敢对叫她出来的瑞王有一丝不满。
凤朝玥的画,是一幅满卷的红梅,花团锦簇的,大朵大朵的红梅,完全失了梅花孤傲风雪的气节,再加画工又不甚精湛细腻,自是排了最末。原本单单看去,也还不错,可是此刻两幅画一比,满卷红梅略有俗气,倒不如单单一支傲梅来得意境深远。
二者差距一看便知。
瑞王又看向费夏,沉声道:“你可还觉得此画应得末五?”
费夏看了看凤朝玥的画,咬了咬唇:“臣女…臣女一时走眼,还请王爷莫怪,只是……”
“费夏!”高阳出声了,焦急的声音带着些许严厉:“王爷们宽宏,不计较你的冒失,还不退下?”
费夏被高阳这一吼,心底一颤,她忙低下头:“多谢王爷,多谢郡主,臣…臣女告退。”说完忙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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