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那人是谁?”
香炉里的安神香燃着,有袅袅香烟升起,然后在空中四散开来,凤朝玉在侯凝珍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她依偎在侯凝珍怀里点了点头。
冬日里的雨雪风霜只有在日头升起时才会有消退之意,此刻快值正午,阳光直直的透过窗户上的明纸射进来,在阴暗的地毯上留下一束阳光,空气中的细小的尘埃在阳光的映射下无处可逃。
侯凝珍听完凤朝玉的讲述,原本低入尘埃的心,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望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眼底涌动着复杂。
李廷再醒来已是翌日,他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心下一个激灵,这并非他府上,看着陈设像是平王府的客房,他想起身,却是浑身酸疼,昨日的记忆悉数涌了上来,他从镇北将军府出来便被人袭击了一顿,不用想定是镇北将军府人干的,他愤恨的咬了咬牙,强忍着起了身走到门前,刚打开门,便见院子里,平王身边的管家站在那里。
管家见李廷醒了,快步上前,将一封信塞进他的手里:“镇北将军府的二夫人托人给你的信。”
李廷手里捏着信,疑惑的看着管家,他根本不认识镇北将军府的二夫人啊。
管家望了望四周,顾不上李廷的疑惑:“你看信便知,看后尽快销毁了吧。”说完匆匆离去。
李廷站在房门前看着管家匆忙的背影,正想转身进屋看信,却听后面有人唤他:“先生先生,殿下急召您。”
李廷一回头见一个青衣短衫的小厮跑了进来,便将信塞入袖中,理了理衣服关上房门走下屋前的台阶,对那跑来的小厮问:“平王殿下召我何事?”
小厮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吞吐的说道:“殿下看着似乎心情不大好。”
李廷听了心下有些打鼓,随后又试探的问:“我…我昨日如何回来的?”
小厮听了更加犹豫,可是在李廷的注视下还是说了:“先生晕倒在府外,殿下命人将先生抬进来的。”
此话一出,李廷的心瞬间跌入低谷,他暗恨凤府做事太绝,又怕萧与哲等久怒气更胜,赶紧加快步伐。
萧与哲的书房,李廷刚进去,便被萧与哲扔来的密探折子砸中的头颅,李廷被砸了一晕,折子也相应摔在了地上。李廷回过神颤巍巍的俯身捡起折子,然后翻开,上面是密探记录的他昨日在将军府的丑事,李廷还未看完,心彻底慌乱了。
李廷抬起头正撞见面色阴沉的萧与哲,萧与哲看着李廷的模样,冷冷的勾了勾嘴唇:“这便是你说的‘事成了’?”
李廷拿着折子的手不住的发颤,无话可说。
萧与哲见李廷不语,心中怒气更胜,他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事未成便罢了,竟还去爬人墙院被捉了个正着,本王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萧与哲想起今日早朝,凤乾雍那冰冷和不屑的态度,心中怒气更重。
李廷从未见萧与哲发这样大的火,萧与哲待他们这些门客,向来是礼遇有加,虽然他与萧与哲接触久了也发现了他性格暴戾的一面,但他总是能在人前控制的很好,这次……是真怒了!
李廷从萧与哲书房出来,已是一个时辰后,他灰土着脸,不顾前来询问的小厮,径自出了王府,向自家宅院走去。李廷并非士族出身,世代寒门,终于到了李廷这一代,李廷得了平王赏识,家中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李廷回了家中,坐在椅子上,望着周遭的四面墙壁,失望感徒然而起,这次事败,平王怕是不会再向往日那般重用他了吧。他坐在烛火前发呆,突然想起管家塞给自己信,他将信从袖中掏出,展开来读,读完他轻嘲的笑了笑,随后将信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他自己都无暇自保,那将军府的二夫人还想让他对她女儿负责?可笑至极!若不是她女儿乱上马车,他现在哪里会是这般境遇。
冬日里的日子好似短,白日转眼便过去,天色慢慢擦黑,凤朝阳和凤朝歌并坐在玲珑阁暖塌上理着帐本,子衿见天色晚了,便命人又拿了两个新烛来点上,放在凤朝歌和凤朝阳身侧。
凤朝阳放了手中的账本,又拿起一本翻开来看,凤朝歌在一旁瞧了,拿起她刚刚放下的那本,翻开查看:“年下的这些账,马虎不得。”
凤朝阳听了翻账的手上一顿,她两世为人,从前在萧与哲府中便开始看账,后来进了宫,当了皇后,这后宫中的每一笔账她都要经手,因为萧与哲刚登基,国中四处战事不平,她必得精打细算,日日点灯熬油的看账本,自是娴熟了。
她现在看账本的速度作为未出阁未掌家的姑娘的确是快了些,她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账本,嘴里嘀咕道:“麻烦死了,不看了,子衿给我揉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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