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的人们,在滔天火光下,不停惨叫着,很快便失去了生命。有些在外围的长老们,撒腿狂奔,但他们的身体被热风席卷,卷入到冲击波中间,在刺眼的光芒中失去了呼吸。
随着冲击波的扩大,巨石也被掀起,四散发射出去。整个山头被冲击波掀起,又被后续的冲击波摧毁,直至夷为平地。无数的树木被卷在空中,迅速燃烧起火。
冲击波沿着山顶向外蔓延,逐步涌向山谷里的建筑物。十分钟左右,冲击波便吞噬了牧羊人的生活区。
首当其冲的是宿舍楼,大楼被炸裂,露出了弯曲的钢材。这些钢材很快便在高温中断裂、融毁,释放出大量的水泥块。
而在宿舍楼附近的几栋建筑物,整栋房屋都被掀起,以极快的速度超外飞了出去,翻滚着,砸落地面,变成了一堆砂石和灰尘。
宿舍楼附近的骨髓抽取机在空中被撕碎,变成无数碎片和破烂的管线,朝外飞去。与之对应的,那些自动投食器和饮水机也被粉碎,卷入高空,与无数的碎片一起,在空中旋转着,碰撞着。
大约二十分钟后,曾经的山顶位置,此刻只剩下一个惊人的巨坑,面积足有十平方公里。在一片狼藉的巨坑中心,横七竖八的躺着身穿白色长袍的长老尸体,不少人断手断脚,身首异处。
那些曾经宏伟壮丽的山庄、飞行器、优美园林、能量库,以及各类先进的武器系统,此刻都已经变成了巨坑之中的废弃物,黑漆漆一片,持续冒着浓浓黑烟。
陈游疾在空中,透过突击艇看着下面的爆炸。突击艇内播放着一首钢琴交响曲,旋律激昂,让陈游疾觉得非常畅快。
他哼着曲儿,看着这个他认为最美的画面,口中赞叹道:“反物质武器果然威猛强劲,仅仅一半就能造成这样的破坏,真是神器!”
在二十公里外的牧区,强烈的震动和剧烈的爆炸震惊了正在放牧的人们。羊群被地震和轰鸣声所惊吓,四散奔逃。
牧羊人们很庆幸,自己身处爆炸范围之外。但他们还是对这种危险感到恐惧,以高分贝尖叫着,争先恐后的向远处奔逃,希望离危险更远一点。
在河边,这些牧羊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他们看着远处滔天的火焰,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看见火焰中心,所有的生活设施、休闲别墅在熊熊火焰中持续坍塌,全部变成了废墟。
牧羊人们无比惊慌,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一些女性已经开始哭泣起来,她们的哭声感染了更多人,更多牧羊人纷纷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些人甚至哭晕了过去。
他们哭诉着,自己的宿舍没有了,生活区也没有了。再也没有吸骨髓的机器了,他们无法赎罪了,他们没有来世了,他们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阿吉看到此情此景,脸色铁青,痛骂道:“一定是那个陈游疾,我以为他拿了能量块就会滚蛋了,没想到他还是毁了我们的世界,毁了我们的生活!我再见到他,一定要杀了他。”
阿吉发泄完愤怒后,逐渐平息下来,表情也变得沮丧起来:“完了,一切都完了!长老们都死了,以后没有长老们的指引,我们还怎么生活,我们如何能够轮回到来世。天啊,我觉得自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再也无法站立起来。”
在空中的陈游疾看到那些牧羊人痛哭伤心的样子,心里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已经没有了镣铐,变成了不再圈养的羊羔。”
“你们会饥饿,你们会疲劳,你们会生理的驱动下,不得不抬起头来,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方式。阿吉,你我不再是朋友。这次爆炸是我对你最好的报复。呵呵,你最不想要的自由,来临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陈游疾的脑海里依然不时浮现之前的那一幕。
他为了阿吉出生入死穿越别墅区,但阿吉不仅不支持,不参与,还带人来阻止自己,甚至不惜把自己的砸得头破血流,满面是血,甚至不惜把自己捆绑起来拖走。
陈游疾双手用力,捏起了拳头,两眼带火。他一拳砸向了控制台,指骨感受到一阵阵的疼痛。那种疼痛很快传入他的心里,变成了对这些牧羊人的哀伤。
陈游疾把突击艇设置到自动驾驶状态,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可伸缩的画笔、画纸。他小心的摊开画纸,用笔在上面不停描绘着,时而浓眉紧缩,时而大起大落。
绘制完成后,他拧开那些颜料,用画笔一一蘸汁,涂上自己想要的色彩。
涂抹完成后,他闭上了眼睛,用手去触摸画布上的颗粒感和厚度,双手弯曲,用指甲一点一点从油画上抠除不必要的颗粒,达成他想要的上色效果。
当陈游疾把最终作品举起在空中时,脑门上已是满头大汗。他没有心情抹汗,双眼全部被画作上的内容占据。
这幅画的中间有着五六双混浊的眼睛,不规则的聚集在一起,所有的眼神都像遭受了伤心事一般,微弱无力。在这些眼睛的外围,是一个三道门形成的封闭房间。
这些无力的眼神麻木的向空着看去,望向悬在空中的一根绞绳,准确的是绞绳背后,在那里,有一点烛光微微发亮。
陈游疾看着这幅画,呆呆出神,不自禁的将双手交叉,向内放在胸前。
这幅画在手法上虚化背景,只聚焦眼神、绞绳、烛光三样,风格颇为诡异,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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