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广青上次走时就跟唐彩虹说好了,在她生日这天回来。
听唐彩虹说夏广青要来家吃饭,唐母让唐父杀了一只老母鸡。
唐彩云家玉米地的苗没有出全,来娘家拿玉米种,正好碰到母亲在饭屋里烧火熬鸡。
“在大门外头我就闻到鸡肉味了!来的谁啊?还熬鸡。”
“馋人腿长,一点儿也不假。——今日是三妮的生日。”
“以前三妮过生日,别说是杀鸡了,连顿像样的饭你也没特意给她做过。这回这么隆重,是不是你那三女婿要来啊?!”
“咹,那孩子想过来吃顿饭。”
“我说吧!——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丈母娘疼女婿,一顿一只老母鸡。也不是说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这么上心的招待过你那俩女婿!”
“三女婿对你奶奶和我俩多好啊,给我们买这买那的。大女婿和二女婿有这么一遭吧?”
“你那俩女婿不是穷嘛!”
“这不关穷富的事,他俩根本就没那个心,俩人叫的爹娘,加起来都没三女婿叫的多。”
“嘴巧就是招人喜啊!”
“我和你爹又不是三岁小孩,是真心还是光一把嘴,我俩分得出来!”
“你甭跟我犟!说一千道一万,你和俺爹就是势利眼!——有本事,以后干活的时候别再用你那俩女婿!”
“我把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都给他家了,帮我干点活儿还不是应该!”
“让你那三女婿来干!”
“他不在家,在家的话保准比谁都好支使!”
“我的亲娘哎,我真是服了你了!”
“当大姐姐的连这么点事儿都要争扯,你也好意思的!”
“咹,都是我不对!你一点儿错也没有!”
……
唐彩云去给奶奶送饭,顺便把在母亲那里碰的壁说了说。
“说实在的,这仨孙女婿都不孬!”唐太奶奶评价道,“老三家吧,可能是一个村的管事,和我们格外亲一点儿。”
“没处说理了。”唐彩云嘟囔。
“回去你和三妮他俩说一声,吃完饭来我这里坐坐。可别忘了,呵。”
“噢!忘不了!”
……
晚上,夏广青和唐彩虹一起去送唐彩云。唐彩云想到家中乱的像鸟窝,怕被夏广青笑话没敢邀请他们去家里玩,走至中樊家堡村头便让两人止步。
看着唐彩云进了村,夏广青和唐彩虹手牵手沿着东山脚下那条小路往回走。
“三儿,我还要送你一件礼物。”
“有那本书我就怪高兴了了,别再乱花钱!”——夏广青来唐家时给唐彩虹带来一本智利诗人聂鲁达的诗集。
“已经买了,在兜里装着呢。大姐姐在跟前,我没好意思拿出来。”
“啥呀?”
夏广青没回答,掏出礼物放到唐彩虹手上。
“纱巾!”唐彩虹抚摸着轻如羽毛的礼物说道,“啥颜色的?”
“藕荷色。喜欢这个颜色吗?”
“嗯。”
“秋天去坡里干活时戴上挡挡风,多少也管点用。”
唐彩虹抱住夏广青的臂膀,把脸贴在上面。“人家看见了会笑话我娇气。”
“笑话就笑话,保护好自己要紧。”夏广青说着将唐彩虹揽入怀中,“我一个大男人家,成天坐在办公室里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你却在坡里吃苦受累,一想起来我就心疼的要命——真想和你换换!”
这番话致使唐彩虹的情感沸腾,她第一次主动吻了夏广青。
一番温存之后,唐彩虹说起她和四位“闺友”参加裁剪班的事。
“打哪里来的老师?男的还是女的?”
“青峪。是一位男老师,年龄跟咱们差不多。他租的玉玲家那所闲宅子,把玉玲的学费免了。
“学几天了?”
“今日是第三天。”
“人不少吧?”
“嗯。三个樊家堡的大姑娘小媳妇差不多都想学,人多了教不过来,分好了几拔。”
“一个啥样的人?”
“不大爱说话,有点腼腆。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脸像搽了粉一样,眉清目秀……”
“哎、哎,也忒夸张了吧?!”
“没夸张!因为他厮文的就像戏里的书生,又姓张,艳梅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张生’。”
“把你们几个都迷住了吧?”
“嗯。”
“唐三妮!”
“干啥?”
“你还敢承认!”
“这有啥,电影里、戏里多的是让我们着迷的角色。”
“可他不是银幕上的人物!”
“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两样。”
“不许对他有好感!”
“我也不想,可人家就有那么大的魅力……”
“再说一句试试!”
“说正经的呵。”唐彩虹安抚性地拍拍夏广青的脸颊,“这位“张生”和田玉玲长得很像,也是双眼皮大眼睛,我们都觉得他比田玉玲的亲哥哥还像亲哥哥。——艳梅说,见了这位‘张生’,再想想苏立生,觉得他更小头狭脸了;立英说,再看建新,觉得他更没腰没胯了;广美说,再看田玉安,觉得他更粗笨更黑了。这回,玉玲倒是没拿东边来的这位姓张的,去糟践西边那位姓张的。”
“你呢?见了那位‘张生’,觉得姓夏的更怎样了?!”
“呃……觉得姓夏的这双外聚光了,这张黄干脸也格外受看了。”唐彩虹说到这里捏捏夏广青的腮帮子,“总之,更加有魅力了。”
“产生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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