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更浓,仿若墨盘,不断旋转却仍乐此不彼。
特高课,审讯室。
“报告!”
丰川蓝生带着丁默村径自走进血腥扑鼻的房间,丁默村抬眸看了看早已昏死在刑架上的蒋男和皮蛋,心下沉重。
“来了?”羽生玄一阴鸠的眼眸看着面前的丁默村,阴冷一笑:“丁主任,大半夜请你过来情非得已,还望不要见怪。实在是你的手下供认你是共党份子,不知……你如何解释?”
丁默村冷哼:“羽生课长……不会当真了吧?你我可都是审阅过无数犯人的,不知,你看我这两个手下,哪里像共党了?”
“贼当然不会将证据留在脸上了。”羽生玄一冷瞥着他,意有所指道。
“当然!不过如若羽生课长真的有足够的证据,我想我此刻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说到底,你……对我也不过是……怀疑而已。我反倒想问问课长,凭什么断定我的手下就是共党间谍呢?”
“殴打帝**人,伺机向外发报传递消息。”
“哈哈……”丁默村忍不住失笑:“羽生课长难道来到中国这么久,都没有调查清这里每个人都底细么?整个特工总部都知道,蒋男和皮蛋大字不识一个,别说发电报,就让他看见电台恐怕都不知如何使用吧?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你说什么!”
羽生玄一面色一暗,眉头拧做一团。鹰般锐利的双眼瞪视着丁默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中火气更盛。在他眼中,丁默村不过就是一只聪明点的支那猪而已,此时竟敢和他平起平坐,冷嘲热讽,这严重伤害了他作为军人的尊严。
他一脸阴霾,沉声道:“中国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他一切都是在伪装的,难保他不会暗藏心机,我凭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丁默村这次没有立刻做声,而是在暗自思量:现在很明显,羽生玄一唤他前来不过是为了平息那日的怒气,看来,今日他恐怕很难安然无恙从这里走出去了。与其平白让他羞辱污蔑,倒不如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他也知道中国人的厉害。
他嘲讽一笑,不屑的看了眼压抑着火气的羽生玄一,讥讽道:“课长不会是没抓住真正犯人,就让我的手下去当替死鬼吧?”
“你!”
丁默村观望着羽生玄一面上变化,随即继续道:“这也难怪,羽生课长初来乍到,自是对上海的人和事不甚了解,加之立功心切,出点错也是在所难免,想必吉田司令是不会加罪迁怒于你的,没必要拿我的手下来开刀……”
“你给我住嘴!你个支那猪!”羽生玄一心中的怒火终于被再次点燃,让一向波澜不惊的他也成功愤怒起来,他抬手用力拉着丁默村的衣襟,双眸pēn_shè着火红的光芒。此时的他,恨不得立刻就让眼前这家伙消失!
丁默村心中虽忐忑,但面色却保持着平静,讥讽不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难不成课长这是准备要对我严刑逼供了?”
“是又怎样?对你这样一个帝国养的狗,作为主人难道不应该教训一下么?”
说完,他嫌恶的甩开他的衣襟,对着身后的两个士兵挥了挥手:“丁主任不太喜欢友好,你们今天就好好教教他,应该如何尊重自己的……主人!”最后两个字,他咬的特别重,就是为了羞辱丁默村,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两名士兵一步步向丁默村逼近,而后者则在心中冷笑:主人?哼!明天,我就让你这个‘主人’好好的给我一个交代!
士兵将他捆绑在刑架上,丁默村刀子般深邃的眸子狠狠的看着即将发狂的羽生玄一。
“给我打!”羽生玄一愤怒的咆哮,如同失去理智的疯子,在疯狂,在嘶吼。
昏黄的灯光被震荡的不断摇曳,地上黑色的倒影不断的扭曲拉长,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吼叫和一阵阵鞭打,使得本就血腥的房间愈加的死气沉沉。
向来,都是丁默村去听别人的皮开肉绽,欣赏那一道道鲜红勾勒的样子。可如今,当这一鞭鞭落下,一道道血痕绽开,他却似乎没有感觉丝毫痛楚,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闻着自己身上散发的腥甜,那种舒爽仿若吸食了上瘾的毒药,**,蚀骨。
“课长!请您三思!”丰川蓝生担忧的劝解着。
羽生玄一此时还哪里听得进任何劝阻,宣泄在释放,邪恶在疯狂,他恶狠狠的瞪了眼丰川蓝生,转首继续欣赏眼前绝佳的创作。
一件件刑具无一幸免全部用在了丁默村的身上,此时的他已然被折腾的只有半条命,奄奄一息。
天已破晓,边际再次泛起鱼肚白,一道红霞夹杂在天地边缘,朦朦胧胧,将升未升。
看着面前已然血肉模糊的丁默村,羽生玄一猛然惊醒,心中惊慌不已。后知后觉的他此时方想到,对方乃是南京汪主席亲信,自己动了他等同于和新政府对立,打汪主席的脸。如此一来,恐怕到时司令官都保不住自己了!
他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办公室,就这样让时间一秒秒的凌迟着他惶恐不安地心。
“报告!”
丰川蓝生敲门走了进去:“课长,丁主任他……他不肯走。他要求要司令官带着您去向他道歉,否则,他宁愿死在牢里。”
“什么!”羽生玄一猛地站起身,不自觉的摇晃了下。
大岛美子走上前,轻柔的说:“羽生君,我在日本就曾听说这丁默村心机颇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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