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伯休倒是还认识田老五,“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这句话倒是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所有人,包括姜婉白,都看向田老五。。
田老五有些不敢看姜婉白,他这两天一直在破庙里面,每天所做的事,无非是悄悄看着田家的方向。
看到田家的炊烟升起,就知道他们已经起来做早饭了,看到田家的灯火熄灭,就知道他们已经睡下,而他,也可以睡了。
他这么关心田家,那破庙又离田家不算太远,他当然能这么及时的赶到,只不过,他却不想说这些,只说,“正好路过,你这又是怎么了?”
狄伯休被问起伤心事,又开始发疯,伸手去推田老五,他道:“你放开我,就是这些人,不但害了竹琴的性命,还想将筠儿据为己有,今天,我一定要杀他们给竹琴报仇。”
田老五当然不会放开他,“你冷静一点,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这些人根本不是那种人,不会做那些事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狄伯休诘问道。
田老五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姜婉白赶紧走了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了,定然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委。”说着,她转身进了屋。
不一时,她从屋里出来,手上多了一块满是脏污的破布,将破布递给狄伯休,姜婉白又将视线移到了田老五身上,狄伯休的事,只要解释清楚就好,而田老五这里,才是大事。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田老五才好。
田老五感觉到姜婉白的视线,那是一种打量甚至带点拒绝的眼神,这让他的心瞬间一凉。
田家的院子虽大,可是却没有他站立的地方,田老五放开狄伯休的手,迈步就往院外走。
田家人中,田老二夫妻的心神全在狄伯休或者说是田承筠的身上,田老三夫妻早就被吓傻了,田老四夫妻本就对田老五没什么好印象,所以,竟然没有一个人挽留田老五,就这么看着他消失在了院子门口。
走出院门,田老五牙关紧要,这才将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回了破庙,然后一头倒在了他新买的被褥上,被褥冰凉一片,可是他却一点也察觉不出。
姜婉白看着田老五的背影消失,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后,化为一声轻叹,收回了视线,看向狄伯休。
狄伯休早已经被破布上的字迹吸引住了心神,看了一遍,他眼圈一红,再看一遍,他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姜婉白倒是很明白狄伯休现在的心情,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静,所以她没有立刻去跟狄伯休说话,而是进屋,将田承筠抱了出来。
王氏一见,立刻凑了过来,略带绝望的道:“娘,外面冷,你抱承筠出来干嘛?
姜婉白瞪了王氏一眼,“他爹来了,我当然要让他们父子团聚。”
王氏最后一点希望被毁灭,她一下跪到了地上,抱着姜婉白的大腿哭道:“娘,承筠就是我的命啊,你把他留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说着,她开始给姜婉白磕头。
田承筠本来就在哭,此时被王氏一吵,哭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红彤彤的。
“给你留下?”姜婉白真不知道王氏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为了自己,还真是舍得下这张脸,“你要是真为承筠好,就应该让他回到他爹身边,还是,你对承筠的好,都是假的?”
姜婉白这两句话,句句诛心,却也直击要害,王氏脸色惨白,一下子呆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姜婉白挥开她的手,来到狄伯休的身边,将田承筠递给他,她道:“对不起,我们没有救到她。
这是筠儿,他现在快两岁了,每天能吃小半碗鸡蛋羹,半碗小米粥,前些天,还会叫‘爹’,叫‘娘’了。”
“爹,娘?”狄伯休转身看向田承筠,身体都有些抖了,颤颤巍巍的接过田承筠,他叫道,“筠儿,筠儿……我的筠儿。”
“外面冷,筠儿身体又弱,不如我们到屋里再说话,怎么样?”姜婉白建议道。
狄伯休已经从阮竹琴的遗书中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对姜婉白又是愧疚,又是感谢,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建议,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他一脸阴沉的对那个人牙子道:“要不是田家买了竹琴,你就要把她丢到山里去喂狼?”
人牙子慌乱不已,“这,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并没有想那么做。
官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夫人,不然,我一定好吃好喝的把她供起来,就跟供祖宗一样。
官老爷饶命啊,官老爷饶命……”说着,他开始跪地磕头。
人都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可见这些人牙子做了多少亏心事,狄伯休把眉一横,“照你的意思,若竹琴不是我妻,或者我不是官,你就可以随意欺辱了,是不是?
先是胁迫竹琴,被我发现,还意图将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当真该死。林三,咱们营里不是还缺个刷马桶的吗,我看他就挺合适,你带他回去,好好的教教他,该怎么做。”
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官兵闻言,立刻嘿嘿一笑,“好嘞,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说着,他就像拎小鸡一样,将那个人牙子拎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剩下的那些士兵看向狄伯休,狄伯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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