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这一天被燕铭说的汗水流下了许多回。
他自幼和现在的皇帝刘彻伴读,算是交情莫逆的发小儿。一直以为自己身居高位,从来不曾但有过已有的境遇。
就算是偶尔和王太后有点儿小嫌隙,却也没放在心上。在韩嫣的心中,只要皇帝在自己的这边,那就高枕无忧。
可今日和燕铭一番对话,才让韩嫣如梦初醒。
他和刘小猪的友情,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素锦罢了。轻轻的一划,就会决裂开来。
送走了心事重重的韩嫣,燕铭独自走在大街上。
燕平跟在后面,知趣的没有做声。他知道主人现在正在思考。
和韩嫣聊完,燕铭没来由的有一种孤独感。他不禁怀念起了自己曾经在破面包车里独坐抽烟的日子。
韩嫣虽然身居高位,也够聪明,可毕竟实际年龄也才不过十七八岁,看上去比燕铭大,却远远没有燕铭这样的成年人心思。
他忽略了汉武帝对王娡的孝道。大汉朝以孝治天下,每个人都谨守孝道。真的有一天,不论任何人和汉武帝的孝冲撞起来,那个人都将灰飞烟灭。
“看来还真是要和一老一小两个太后搞好关系呢。”燕铭叹息了一下。
如今这种境况,想要安心赚钱,难上加难。
自己已经和汉武帝见过一面,并且很快受封了一个乡侯的身份。这之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儿跟着呢。
韩嫣也在思考着。
燕铭和他说的事儿,他很往心里去。自己已经从田蚡的嘴里知道了金俗的事儿,自然不好眯着。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把这事儿和自己的好哥们儿刘小猪说明,让刘小猪出面,给足金俗的面子,借到宫中和王娡相认。
可燕铭说这事儿做不得,那就绝对做不得。
“偷偷的把这事儿办了。可就算办成了,又能怎么样?还是王太后心中的一个病。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韩嫣的去处么?”韩嫣感叹一声。
这一刻,他有些羡慕燕铭。不过是个小小的乡侯,不论是从前现在,他一挥手都能弄死的一个小乡侯,却活的无比滋润。
回想到两次去茂陵燕家,那种生活都是恬静惬意的。
“这件事儿过了,倒不如去燕侯的弘燕堂。这许多年的赏赐,足够韩某度过余生的。”想到这,韩嫣的心豁然开朗起来。
一想到能和燕铭朝夕相处,这种日子似乎也是不错。
“接下来,就是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事儿给办了。”韩嫣拿定了注意,再次精神起来。
自从东方朔发动了帮助燕铭助攻的宴饮,田文对燕铭更是另眼相看。
整个东市西市的商户,也都对田家另眼相看起来。
田文办事儿的手段倒是稳准狠。他看好了燕铭的桌椅生意,第一时间就把对面西市的二层小楼给盘下来。
田文做事,也算是通透。地契房契上写的名字,都是燕铭。
当他把房契地契交给燕铭的时候,燕铭真的感动了。不论这中间田文动了什么心思,可毫无防备的把房契地契写上自己的名字,就是一种最大的信任。
看着手中的房契地契,燕铭思索了一下,就让燕平带着自己,到了有司衙门,他要把这房契地契的名字改成田喜。
燕铭虽然是个乡侯,可在这长安城之中,一个乡侯并没有半分分量。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个道理真是亘古不变。
“这地契房契昨日才变更过,你今日就来变更,怎么能证明这不是你偷抢过来的?”办事儿的小吏连眼皮都没撩燕铭一下,就撇清拉怪的说道。
“这的确是我的地契房契,只是想把它变更给田喜。”燕铭淡然的面对,心中对这几千年来皂隶的嘴脸品评对比,竟然没发现太多的变化。
小吏翻看着燕铭提交的东西,眼睛微微一亮,笑道:“呦,还是个乡侯,可就算是乡侯,那也是要证明这地契不是你偷抢过来的,这房契是你的。”
燕铭有些生气,那房契地契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自己的名字,茂陵乡侯的官身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可就是这样,还是要证明自己是自己,这世道还真是特么的奇怪。
燕铭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吏看到燕铭难看的脸色,他的脸翻的比燕铭还快,冷笑一下说道:“不过是个小小乡侯,在这长安城中还轮不到你翻脸。”
燕铭微微一愣,想这长安城中,勋贵无数,自己这个小乡侯的确是不值一哂。
刚要和皂隶理论,灌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衙门外,他一眼就看到燕铭。
看到燕铭,灌夫老远就热情的招呼着,还向着远处的一辆车架指了指,竟然是丞相魏其侯窦婴的车架。
“燕侯,你怎么还在长安,赶快回去把烤烟给咱们种出来。这两天我和魏其侯都不敢多抽你知道吧。就是那汲黯太小抠儿,多一根也不肯给咱们呢。”灌夫和窦婴虽然不如汲黯能吸烟,可烟瘾却一点儿都不比汲黯小。
窦婴远远的看到灌夫和人拉手聊天,仔细一看竟然是燕铭,立刻驱车赶来,人还没下车,就喊着说道:“燕侯,今日刚好遇到,我这几日正有事儿找你。你来办什么事儿,把东西交给他们办,咱们到我府上小聚一下。”
“对了,叫上韩嫣。”窦婴末了还补上了一句。
衙门的小吏看到灌夫对燕铭的态度,就已经满脸堆笑,再也不敢起了为难燕铭的心思。等到窦婴的出现,更是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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