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凰闻言,只觉得这声音极其温润,入耳仿佛圆珠落盘,又似溪水潺潺,听得只叫她觉得心里舒服。可她又是不愿承认这世上还有比师傅还动听的声音。
抬头一看,正落入傅婴瞅着她微微含笑的眼睛,不知为何,脸上猛地就是一阵燥热。
男子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衫,一只手垂在腰侧,另一只手则握住伞柄,根根手指纤长白皙,指尖粉嫩,搭在伞柄上好像一块上好的玉石。垂至腰间的墨发如瀑,满头青丝仿佛也沾染上了江南的烟雨气息,嗅在鼻息都有几分湿润水乡味。长发由雪白的丝带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缚,显出几分优雅贵气。
傅婴见眼前少女微微愣神的模样,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姑娘?”
于凰这才回神,她何曾和陌生男子如此亲近过,一时讷讷无语,下意识就扭头看向钟蓝,但待转头才发现原本站在身侧的人已经顶着外衣冒雨远去。
远远地似乎感觉到了于凰的视线,钟蓝突然回头道:“我会去寻你的。”
这一句话顿时给了于凰安心丸。
她只好硬着头皮钻入傅婴的伞下,面色微红,但强撑着冰冷的神情。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不禁有些薄怒,她抬首就欲瞪向傅婴,却见傅婴正含笑凝视着自己。
脸上顿时火热得就要炸开。她颤着嘴唇,道:“你在瞧些什么谁允许你瞧的?”
“小生只是见姑娘神似一位旧识,这才看怔了片刻,并无冒犯之意。”傅婴含笑道,一双狭长的凤眼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凝视着于凰,竟叫她有火也无处发。“小生傅婴,不过一落魄书生,上京赶考想谋些仕途。姑娘若不嫌弃,直唤我名字便可。”
于凰哪里见识过山下这些文绉绉的遣词造句,听了一圈就听明白了个“傅婴”,当即冷哼一声,表示明白。“既然你报出名字,我也告诉你,叫我于凰就好。”
“不过呢”于凰挑眉看了眼傅婴,“我觉得你很是好看,倒也能允许你随我师傅一样唤我阿凰,省得你满口姑娘姑娘的真是腻味!”
“噗嗤。”
傅婴突然笑出声,于凰正待发怒,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抚上自己的头发,顺着柔软的毛发轻轻安抚。
“你”于凰眼神一晃,竟像是回到了以前化身原形恳请师傅顺毛抚摸的时候,嘴巴一抿,厉声喝道,“谁叫你摸的!”
可是傅婴云淡风轻的模样直叫她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怒也不怒不得,就怕一时不慎杀了一个凡人惹了孽债,有损因果,师傅知道就该不高兴了。
想起师傅的于凰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可身边又无钟蓝可靠着,只好憋屈地把眼泪忍下去。暗暗想着都怪这弱质书生,若不是他碰触自己的头发,哪里会叫她思及师傅?
如此想着,又气又恨。
默默无语两人便走了一路。一闹,倒把她那点惊艳带来的绮思给扯散了。
傅婴独自一人进京赴考,本就是囊中羞涩,但也不能把一姑娘家给丢在外面,他带着于凰在客栈门口避了会雨,眼见着天黑也没等到“姐姐”过来,而外面雨势渐大,不时有闪电闪过。只好带着她在客栈暂住一宿。
小二懒懒散散伏在柜台,见来人忙招呼。
两人刚好安排了两间相隔的房间,于凰看上去也没很记挂“姐姐”的意思,傅婴不便多言,见其神色颓靡便叫她好好休息。
可到了半夜。窗外风雨声大作,雷鸣震耳,不时有闪电透过窗户照亮屋内,显得房间时而明亮时而昏暗。
于凰卧于床上,是如何也睡不着的。
她本就惧雷、惧火,虽说一只惧怕雷电实在叫人耻笑,但是她偏偏就是怕了,倘若是往日,她大可耍赖,钻进师傅房中,纵使爬不到床上,也可打个地铺,安稳度过一夜。
可是现在身处凡间,又无师傅陪伴,只能自己硬撑着。
雷声越来越响亮,闪电在眼前闪过,就像一张狰狞的脸庞。
于凰翻来覆去,最后着了一件单衣,抱着被褥,就溜出门外。
“咚咚”。
轻轻地叩门声。
“谁?”里面传来的声音低低的,似有些倦意。
于凰小声叫道:“于凰。”
推门而入,入目的就是男子穿着一身宽敞里衣,腰间系着一根长带,脖颈处松松垮垮的,被于凰一眼瞥到一截白皙的皮肤和隐隐约约透出的锁骨。
傅婴正扶额看书,在油灯的照耀下更显得轮廓柔和俊逸,他侧头瞥向于凰,轻笑道:“雷声太大,睡不着吗?”
于凰看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你这么晚怎么不睡?”
她没说的是,扶额专心看书的傅婴和师傅很相似,每当自己闯入师傅的房间,师傅都在静静地看书虽然她是不知道那些俗世的文字有什么好看的。
“温习书卷,再过几日便是殿试的时候,若不准备准备,到时候出了纰漏怎么办?”书生突然开了个玩笑,“再会的题怯场了也不一定做出来。”
“哼,你这意思是你基本都会了?”于凰扭头道,直接抱着被褥就往地下一放。
“不是基本是全都。”
于凰一愣,她没想到这书生竟是这么厚脸皮。
刚欲说些什么,就见傅婴的脸蛋突然凑近,近在咫尺,几乎可以数清楚他的一根根睫毛。
“你你干嘛凑这么近!”她伸手就要推开他。
却被这文弱书生一手抓住,顿时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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