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可是等现在朕坐到这个位置之后才恍然明白,在遇到朕之前,他就已经什么都有了,偏偏朕连锦上添花都做不到,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麻烦而已。”
“陛下……”察觉到蔺策的情绪,高庸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唤道。
蔺策伸手去拆那个锦盒:“近段时间朕一直在想,等有朝一日他察觉到因为与我一起他都失去了什么,一定会后悔,”他抬起头朝着旁边的架子上看了一眼,那上面也摆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的东西被无数人觊觎,回到蔺策手里之后就被束之高阁,“说不定那一日已经来了。”
高庸有心劝慰,但归根结底这是他与游彦二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局外人,就算是贴身近侍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轻声道:“奴婢虽然不太懂这些事情,但也还是能看的出来游将军还是十分在意陛下的,先前有一次他到这长乐宫来,陛下刚好有朝政要处理,留奴婢在旁伺候,奴婢可是亲眼看见游将军整整一个时辰什么都没做,目不转睛地看着陛下,都不舍得移开眼。”
蔺策捏着锦盒的手顿了一下,最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卷轴,高庸立刻上前帮着蔺策将那卷轴打开,露出上面的字。蔺策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这不是他的字。”
高庸朝着左下角看了一眼:“陛下,这里有印章……云,云中居士?难道是游将军觉得这字写的不错,所以才买了送给陛下?”
蔺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轻笑:“这种字再向前数十年也入不了他的眼。”
“那……”高庸迟疑,眼睛转了转,“陛下,不然等明日得闲了,派人将游将军请来,您当面问问他是何意?”
见蔺策抬眼看自己,高庸又补充道:“您与游将军也好几日未见了,他今日专程进宫说不定就是想见您。”
蔺策将那卷轴合上,扔进高庸怀里:“就你话多,派个人去给朕查查这个云中居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庸将卷轴卷好,收回了盒子里:“那陛下,这幅字……”
“先收着吧。”蔺策瞥了一眼,“虽然那字实在是不怎么样,但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万一丢了他再突然问起,朕不好交代。”
高庸将那盒子抱在怀里:“是。”
“下去吧,让朕一个人待会。”
高庸替蔺策倒了杯茶,才抱着盒子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厚重的殿门轻轻地关上,空旷的大殿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比起沉寂的长乐宫,游府就显得热闹的多了。
游彦少年时酒量不错,但自从西北带了一身伤回来之后,蔺策对于他的身体就格外的紧张,游彦也颇为自觉,就算沾酒,也都是浅尝辄止,从未像今日这般喝的酩酊大醉。在书斋之时他还算得上清醒,经过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游府的时候,醉意后知后觉地上了头。
瑞云跟在他家公子身后,眼看着他在花园里转了大半圈,最后在荷花池边停了下来,一双眼直直地看着池水,瑞云扯了扯他的衣袖:“公子,您喝了这么多酒,我让他们煮了醒酒茶,您回去喝点?”
游彦摇了摇头,在池边坐下一言不发就开始褪鞋袜,跟着没等瑞云反应,就跳进了荷花池里,瑞云大惊,慌忙跟着跳了下去,在及腰深的池水里折腾了半天才把游彦拖上岸,气喘吁吁地摊在池边:“公子您到底想做什么?”
游彦仰面躺在岸边的石板上,浑身上下湿了个通透,他动了动头,朝着西方落日的方向看去,瑞云几次想劝他起身回房,他也只是摆了摆手,直到看见那夕阳消失,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他才突然翻身坐起:“让他们准备热水,我洗个澡。”
瑞云已经等的昏昏欲睡,游彦突然地说话声让他一惊,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游彦:“公子,您现在是清醒了?”
游彦朝着他看了一眼,唇边露出一抹浅笑,扶着他的肩膀起身:“走吧,回去。”
大概是白日里的体验不少,匆匆洗了个澡,连晚膳都没用,游彦就瘫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游彦终于还是因为空荡荡的肚子从睡梦中惊醒,房间内是昏暗的一片,还没等唤瑞云游彦就发现自己身侧还躺着个人,几乎是下意识,他摸上那人的脸:“这半夜三更的,陛下放着龙床不睡,为何要跑到我这矮榻上来?”
游彦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也不急,就这么僵持了许久,蔺策终于侧过身将他搂进怀里:“上将军今日专程进宫却连长乐宫的门都没进去,我当然要来安抚一下。”
“哦?这样?”游彦侧过身,一双眼在夜色中格外的明亮,“那现在安抚完了,陛下回去吧。”
蔺策低低地叹了口气,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将脸埋在他肩头:“好,我错了,是我想见你。傍晚你的东西送进宫里的时候,我就想来见你,忍了一整晚,终于还是忍不住。”
游彦在蔺策怀里动了动,想要仰起头去看蔺策的脸,却被蔺策紧紧地按住,这样的蔺策让他没来由的就觉得心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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