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沈眷独自一人,一丝不苟地净手,虔诚地焚香,默念经句。第一次念《本愿经》她是对着经书读的,后来她想会不会是对着经书读,不够诚心,于是就把经文都背了下来。
这种佛门经文,佶屈聱牙,连读都很难读通顺,更不用说背了,厚厚的好几本,沈眷两个通宵没合眼。
其实,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这种像是封建迷信的佛教仪式,是有点可笑的。但沈眷做得很认真,一步一步,完全按照书上描述的来,半点错都不敢出。
顾树歌看到她将符纸点燃,默念着一段咒语,符纸烧完灰烬落到一杯水中。她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沈眷把那杯水喝了下去。
根据书里的解释,这杯符水能让人的身体元气虚弱,好让边上等待的y-in鬼趁虚而入。
顾树歌顿时觉得她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等着侵占姐姐身体的恶鬼。她连忙又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看到沈眷的身体竟然当真有了变化。在她的眼睛里,沈眷的身体像是被虚化了,并且散发着一种吸引力。
在y-in鬼顾树歌的眼中,这具虚弱的身体显得无比美味。
这个办法竟然是有效的!
顾树歌克制住扑向躯体的冲动,甚至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眷的身体恢复原样。
但她的脸色很苍白,像那种重病伤了底子的人,显得很憔悴。
她没有上她的身,她就这么虚弱了,如果她上了,哪怕c,ao作得够小心,也会让她大病一场的吧。顾树歌默默地想。
“小歌?”沈眷在近处寻找她,她不知道她已经躲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顾树歌听到她的召唤,慢慢地走近,走到她面前。
沈眷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瞬间虚弱下来,可是顾树歌没有上她的身。她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问:“你怎么了?”
顾树歌歉疚地低下头:“我们不要用这种办法。”
“凶手很狡猾,你要尽快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上我的身,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凑效的办法。”
沈眷气色很差,她这几天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因为那杯符水,她的脸色更加憔悴。顾树歌的记忆中,沈眷总是很强大,不管有什么危险,都能坚定不移地挡在她身前,好像什么都难不倒她。
虽然她仍旧思维清晰,声音也是柔和之中,不失冷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不那么无坚不摧了。
顾树歌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心疼。
有些底线是不能破的,她想知道她死亡的真相,想要永远留在姐姐身边,但是如果付出的代价是伤害沈眷,那么这些她都不要。
“还没有到那一步。”顾树歌觉得辜负了沈眷的好意,可她却说服不了自己毫无负担地上沈眷的身。
空气中还有符纸燃烧后的气味,香烛仍在燃烧。
按照前几回的惯例,这时应该就是沈眷收拾起这些器物,然后安慰她不要沮丧,不要放弃。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沟通的办法,沈眷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
她拿出新的香束、蜡烛、符纸,换了一杯新的水。
顾树歌紧张地盯着她。
“如果你在,就到姐姐身边来。”沈眷对着空气说。
说完,她就开始从头进行仪式。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做完了前面的步骤,她点燃符纸,将灰烬收到水杯中,然后端起杯子,喝里面的符水。
这一次,她喝得很不顺畅,顾树歌看到她的双眉皱成了一团,吞咽困难,但她还是勉强自己全部咽了下去。
第十九章
这符水的味道很怪,明明只是纸灰兑成的白水,但滑下喉咙时却带起灼热的痛意。
沈眷把水都咽下了,她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像是一股无名的力量将她体内的力气全部抽光,身子如大病一场后的绵软无力,她坐在沙发上,却只想躺下来,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应该便是书中描述的元气虚弱。
可是小歌怎么还没来。
沈眷等待着。房子里,是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等了好久,直到符水的效用都快过去了,顾树歌依旧没有上她的身。
大概是小歌不在吧。沈眷想。
她一向冷静,再度失败后,立刻开始想别的办法。
等十二点,她能感觉到小歌存在后,跟她约个时间,明天再试。好不容易找到沟通的办法了,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和小歌说上话。
沈眷这样想着,忽然她望向门边。
顾树歌一直退到了门边,才觉得好一点。大概是第二杯,沈眷的身体更加虚弱,于顾树歌而言,就如饿了三天三夜的人,见了一顿美味佳肴,只想饱餐一顿。
她站得老远,才勉强克制住自己,而后就是深切的担忧。沈眷看起来状况很糟糕,她嘴唇上都没有血色了。
她觉得很对不起沈眷,让她连喝了两杯符水,让她的苦心全都白费。她正愧疚,就感觉到沈眷朝她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j-i,ng确地落到了她身上。
顾树歌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十二点到了。顾树歌顿时手足无措,就像很多年前,她从学校逃课,却在校门口撞上了沈眷,那一刻,她只想随便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符水的效用过去。顾树歌不敢逃跑,只能走回沈眷身边。她想沈眷肯定生气了,那个符水这么伤身,可是为了她,她连喝了两杯。她急着想要和她说上话,为的也是她的事情,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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