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陷太多了。
可尽管如此,那些人还是巴不得站在四方柱下。
因为月杀的阵法有问题。
此地仿虚无之境而建,同样有虚无之境的作用,第一,便是死寂,现在人多能感受的出,到众人休息时,这里便没了任何声音,长久的死寂,便会让人疯魔而死。
第二,是灵核的损伤,身处此景,无灵力滋养,灵核便会被逐渐损坏,而且修为越高,损伤越大。
也是因为这两点,他们才急切地想要离开。
儿茶垂着眉尾,无法解释,只能无可奈何地站在祭台之上,默默看着他们一个个地离去。
月盘虽浅,可阵中人多,儿茶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由他不住地淌血。
好歹现在也是同一阵营中的人,尽管话不投机,可有的人也不忍心,上前便要代替儿茶。
月杀又坐回了沙丘之上,他半个身子已经变得透明,用手托着面颊,口吻淡然,“哦,方才忘记说了一件事,献祭人是没法通过四方柱的,也就是说……绛灵君,恐怕得留在这里,直至死亡。”
他苍白的面上露着笑容,看着众人毛骨悚然,尤其是正站在儿茶面前的人,闻言,不禁缩回了手,惊恐地站在一旁。
“儿茶……”陈清酒一步登上祭台,将他推开,抬手就要割r_ou_放血。
“酒酒。”儿茶看着他的脸,神色柔和,摇了摇头,低声对他耳语,“再等等,先陪我……”
他衣袖落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抓住了陈清酒的手。
陈清酒用力抿着嘴唇,眼睛都红了。
有了第一个问题,便会有第二个问题。
正当他们僵持不下时,祭台下面突然一声大吼,“不对!”
所有人侧身,只见一个人畏畏缩缩着,脸色苍白道:“一次只能走四人,可我们现在有五十一人,绛灵君不能走,那就是说,还要,还要……”
“还要有两个人死在这里。”月杀笑着说完了这句话。
短暂的死寂后,原本还站在一起的人渐渐散开,皆是警惕之中。
“我不走。”陈清酒看着绛灵,“我陪你。”
儿茶垂下眼睫,张了张嘴,但又随即闭上,并不言语,只是将他揽入怀中。
灵均仙主与绛灵山君有一腿这事,众人都是闭口不言,且他们在人前也不多做交谈,所以世人皆以为这是无聊人编排的小黄段子,没根没据。
可今日绛灵山君这一揽,揽的事可就多了。
灵均阁仙主,他!他!他!居然真的和绛灵山君有染!
而相比较下来嘴巴都能塞j-i蛋的看戏人,祭台上的两人就正常多了。
儿茶不发一言,仿佛只消陈清酒这一人,揽入怀中,则天地无羡也。
儿茶带着陈清酒离开了。
众人还沉浸在发现两人j,i,an情的八卦之心上,突然有人道出了一句话,“有人,愿意去死吗?”
寻声看去,只见沈宣坐在祭台下,他像是腿都软了,满头大汗,却一手紧握着剑,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似乎有些怕,却依旧小心翼翼道:“有人,想去死吗?”
换作平常,沈宣这句话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眼下情况,灵均仙主同绛灵山君走了,也就是说,只要再死一个人……
谁也不愿意如陈清酒那样,留在这里等死。
一时间,剑拔弩张。
不知是谁先动了手,鲜血飞ji-an,泼了沈宣一脸,他像是被这情形吓懵了,扶着剑踉踉跄跄地爬上了祭台,一边喊着:“别杀了!都住手!住手!”
他吼声凄厉,可下面人却仿佛听不见一样,一刀一刀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白沙染血,犹如魔域。
耳畔笑声不断,沈宣转过头去,只见月杀起身,用他那对残缺的羽翼飞至祭台之上。
他的伤太重了,以至于落地不稳,撞倒了祭台。
月杀口吐鲜血,手扒着月盘,笑容疯狂,“大义啊,哈哈,绛灵,你就成全你的大义吧……”
“是你。”沈宣双手握剑,瞪着他,“是你对不对!”
“是啊。”月杀弯着眼,“你呢?是不是也想杀人了?别怕,动手啊。”
“住嘴!”
沈宣眼睛血红,将剑刺入他胸口,月杀眼眶溢出血,身体抽搐,片刻后便没了动静,只是他嘴角依旧挂着笑意,温柔看着眼前人。
“住嘴,住嘴,住嘴……”
滚烫的鲜血洒在他的手上,脸上,沈宣像是魔怔般,手中的剑一下又一下地捅进去,直到月杀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个祭台,他才恍然退了半步。
沈宣听见了背后的厮杀,他突然僵硬地走几步,跪在地上,面色凄然,“别打了!别打了!我去死好不好!不要了啊!”
血腥弥漫,祭台上的人喊的声嘶力竭,沈宣头磕在地上,哀求道:“让我去死吧!我去死!你们走吧!让我死好不好!”
阵中的天终于开始变了,黑暗笼罩下来,横尸遍地,活着的人也筋疲力竭地倒在尸体之上,微微喘息。
沈宣倒在了祭台之上。
渐渐地,有人从尸堆中爬起,拎着剑走上了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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