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嗅,然后伸手向旁边就要打。
“你哥我昨天刚洗的澡!”
善良的小伙躲开了唐铼借机发泄的怒气,和对面的人偷偷对视一眼,摇摇头。只能顺着原路一步步挪开。
第二天,庄淳早早起来。像往常一样穿着运动服绕着庄宅外的车道跑了一圈,时不时看向二楼,却没像以往那样发现李月起床拉窗帘或者给孩子喂奶。庄淳心里一阵失落,不甘心地跑到小土堆上吹看几声口哨,李月的房间还是没什么反应,倒是把楼顶的付志光给吸引出来了。
回到据点时,奇叔已经送来丰盛的早餐,但庄淳食之无味。昨天他明明感觉到李月的态度开始软化了,怎么一转眼就理都不理他了。又向奇叔确定了一下李月的新号码,打过去李月还是不接。
在阳光下晒了一天,晒得庄淳人都糊涂了,然后被唐铼半拖半扶地送上车睡了个悠长的午觉。以前心气漂浮,庄氏又磐石般重压在身,他已经好多年没像现在这么轻松过了。睡醒时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都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下车来,看见几人在篝火边玩起了烧烤。撒了孜然粉的牛羊肉滋滋喷香,不住冒出的油脂低落到炭火里,生起一串串火苗。庄淳低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亮灯的房间,顿感岁月安宁。
午夜时分,庄淳把挺到最后的唐铼喝倒,自己跌跌撞撞地爬上房车找自己的床。车门口被夜风一吹,庄淳带着混沌又去帐篷里给几人拿了两床的被子,并掀了些泥土,把火苗盖住。回到车上,看着不远处汤家大明亮的灯火,心底突然生出许多寂寞。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已经两点多。想拨电话,翻出号码又退出,点开短信,写道:和他们喝了酒,我把他们都灌倒了。很想你!也很想孩子!
短信发出去,庄淳总觉得好像写少了点什么,但是眼皮好重好想睡。迷迷糊糊的梦中,看见李月一手抱着个孩子,牵着李慎站在家门口等他。怎么会有三只手呢…啊,是写少了一个“们”字,他的孩子们!
不知道是梦想还是生物钟叫醒了宿醉的庄淳,他又跑到汤家的后山上对着李月的房间吹哨子。突然,这边房间幕墙上伸出了一只枪管。忽然“砰”的一枪,把宅子内外的所有人都炸醒了。同时,一个空爆弹狠狠地钉在庄淳身旁的小树上。
大院里的付志光几个跳跃飞身上了二楼,猛敲了几下汤继臣的房门,期间又听见连续几声枪响。唐铼带着人循着声音往庄淳的方向奔,心脏咕咚咕咚地跳,祈祷两人可千万别谁也别伤着。不然今年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汤政纲穿着睡衣急急忙忙来到汤继臣的房门口,声音低低地喊道:“臣儿怎么了,心情不好?要不爸爸带你到俄国打猎?”
“你不是喜欢滑雪吗,那边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整个西伯利亚都是。”
啪嗒,门开了。
汤继臣穿着运动服冷冷走出来,“我就喜欢在这玩!”
于是汤政纲半举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追上来,“行,行行。那就在家里玩!”
“还有弹没有?上次内部演习还剩了几箱在局里,要不再拿点回来?”
“你离着远点,别伤着自己!”
付志光:………
唐铼在土垛后面找到了躲避起来的庄淳。扶起身,发现庄淳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忙问:“大哥怎么了?您受伤了?”
“去给我拿把枪来。”
“大哥…”
“我说了,去给我拿枪来!”
“是是是。”
虽然唐铼知道不该挑起事端,但汤继臣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而且两人的父亲可是过命的交情。不帮忙劝和就算了,至于这样落井下石嘛!
唐铼匆匆回到庄宅,到家时刚好碰到餐点。唐铼进门就想向庄镇告汤家一状先,但一看清楚桌面上的人,唐铼瞬间石化。叽里咕噜几声,什么都没说出来。
“小铼啊,怎么了?”
唐铼一回神:“啊…”忽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啊,庄伯伯。…是这样,大哥…敏哥被汤继臣用枪打伤了腿。让我…”
那边的人抬起了头,唐铼立马闭嘴。
“能给小汤玩的最多是空爆弹,不碍事,疼一下就过了。他让你干什么来着?”
……
“啊,没有,没有。敏哥让我回来看看早餐做好没有,他说他想喝鱼粥。”
庄镇舒心一笑。“你奇叔送过去了。”
“来,大早上的你也没吃吧。坐下来吃点。”
“哈,不用了,伯伯。我回去陪陪大…敏哥。”
“他脚受伤了,估计好几天走不了路了。”送上门来的苦肉计不用白不用。
“嗯,那随你吧。”
唐铼转身时满眼星光,背后却悠悠传来庄镇的声音,“铼子,什么事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知道的吧?”
唐铼立马站住,规规矩矩转身,慎重地道:“是,小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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